薄纱下的目光有所犹疑,女贼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比自己设想的更加可怕,尤其是那种不自觉就会被掌控人心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你不是很体恤手下么?就这么放任他们在外面厮杀也不去管管真的好么?还有你身边那些女人,个个天姿国色,万一伤到了岂不可惜?”
“你说的也是,不过外面有唐少将军督阵,天阶以下问题应该不大,再说了,这里是楚国都城啊,真的有人大张旗鼓地攻打我这楚国皇室麾下的炼药学院,不会惊动军队么?”古月的态度让女刺客更加疑惑,似乎他真的有恃无恐。
“可这都好一会了,为何没有一个人来呢?你可是代表楚国最高水平的炼药技术,为何就没有献殷勤的家族跑来为你撑门面?”
古月越发觉得有趣,眼前的女贼似乎对自己身陷囹圄毫不介怀,而且还知道一些古月没有掌握的情报。
“有意思,那你说说看,为何没人来呢?”
“你让我说就说么?岂不是很没面子?”对话似乎朝着奇怪的方向而去,古月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个简单,咱们是在聊天嘛,刚刚我说了你感兴趣的话题,而且是毫无保留甚至都没有提出交换,难道你不该有所回报么?”
“笑话,我是个杀手,你自己嘴巴不把门,这时再想情报交换,不觉得晚了么?”明明也没拒绝多言,可这女刺客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说的也是,那咱们来日方长,外面是该安静下了!”
说罢,古月轻轻挥手,女贼链接屋顶匕首的丝线便被一道热浪斩断,随即古月直接在女贼的脸旁玩起了“丹火溜溜球”。
“你!”
似乎想要逃避,但是女贼却是力有不逮,而且这丹火一来一回甚至都快擦到自己的耳边,轻易移动恐怕反倒会撞上去。
“别担心,以我的掌控力这都不是事,如果不是怕把你的脸烫伤了,我完全可以直接烧掉你那面纱,不过嘛,听你的声音还蛮悦耳的,这身段也好的没话说,搞不好还真是个绝色美女,付之一炬岂不可惜?”
“无赖!”
古月无法确认这份怒意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为之,曾经听人说过女杀手全身上下都可以是武器,既然如此,又怎会介意自己调笑两句?但这话对于眼前之人是否适用就不得而知了。
“来人啊!”
古月特地用精神力催动的声音穿得很远,而且十分清晰。
不一会儿便有护卫赶来,“大人?!这是?!”
“没什么,就是个小偷小摸,已经被我制服,也不必给她捆绑啥的,不过你去告诉外面的弟兄们,大声呼喊,就说我房里的这女贼已经被制服,如果不想她脸被丹火烧,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耽误我休息。”
“是!”
没多久这名士兵就把古月的原话传达给了唐沐霖。
“哈哈!还真有小古月的风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错,通俗易懂又言简意赅!”
慕容荻立刻做出了点评,恐怕在场诸人也就只有她有这个闲心思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唐沐霖觉得这有点儿戏,可毕竟是古月传达的指令,而这里本就是古月的地盘。
“少将军,不妨先试试吧,古大人一向胸有成竹的!”
方护卫长对古月的崇拜早就到了盲目的地步,自然不会有所疑虑。
“对面的人听好了!你们派去潜入古大人房间的女贼已经被制服!如果不想她的脸被丹火烧,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耽误古大人休息!”
用上了自己的真气,唐沐霖喊出了这辈子最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一句哈,而这句话直接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一时间各处的护卫也开始重复,甚至把唐沐霖的抑扬顿挫都刻意保留了。
不远处一房屋的阴影里,一直用强弓将唐沐霖和方护卫长玩弄于股掌的人正潜伏此处,这时两个黑衣人突兀地闪出,半跪在这人面前,“没有任何求救信号,但确实已经突入许久,恐怕是真的被制服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撤!”
“撤?!”
“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可她怎么办?!”
“你可以现在就去救,不过别带上我。”
话音刚落,这位弓手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另一处阴影之中。
“那我们?”
“撤!”
两名男子别无他法,只能做出了这个决定。
古月的喊话立竿见影,似乎所有来犯之敌都停止了动作,而唐沐霖反复确认了刚刚那弓手的气息丝毫没有遗留,才宣布战斗状态解除,但巡逻还得继续。
这时又有人来报,“前面几所民房里发现了不少外围的弟兄,还有唐家军的兄弟们,他们都被反手捆绑并且堵住了嘴巴,好在没人出现伤亡。”
“他们是为何被俘?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做出警报?”
“是的,这事十分匪夷所思,听他们说都是突然背后被人偷袭打晕,醒来时便在那些民房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了。”
这个信息更加重了唐沐霖的怀疑,刚刚慕容荻提到的那些疑虑越发清晰……
不过他没有继续去考虑这个问题,而且没想要立刻向古月汇报。
一行人到了古月房间后,看到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却偏偏多了那么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刺客,方护卫长立时跪在了古月面前,“大人!又是卑职的错,屋顶虽然按照少将军的指示设立了哨岗,但两位弟兄都被人打晕了,恐怕就是这刺客干的,好在您没事……”
“别想太多,外面那么热闹,你们几个没事就好,我这无所谓的,除非是天阶又来玩,不然都问题不大,过些时日我应该也能和天阶初期的玩玩了。”
古月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在里面,可所有人都不得不把这当成最大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