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有种感觉这箭矢有种熟悉的感觉,而那射箭之人绝非等闲,他似乎对我的速度十分了解……”
“少将军的疑惑不止如此吧?如果人家没有猜错,之前你特地安排在外围的唐家军精锐,没有一个前来回报,可敌人却出现在了这里,难道他们被一次性清理干净了么?又或者,对方了如指掌的并不只是少将军你,还有你带来的那些精锐!”
慕容荻的话说的已经不能更直白了,唐沐霖心中的疑惑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可他并不愿意去相信。
“不可能,不会是她!”
与此同时,古月房间的屋顶,昨晚被撬开瓦片的那块,月光再一次射进了屋子,“无夜藤”立时催发,可今晚它们并没有起到阻拦的作用,一身黑衣的贼人趁着藤曼尚未布满之际,已经翻身跳下,站在了古月房间内的桌子旁。
“你好!”古月翻身坐起,手指连弹,一时间房间里的烛火均被点燃。
一身黑衣的贼人裹得很严实,全身上下都看不到一丝皮肤,甚至脸上不仅有面罩,而且用了薄纱将眼睛遮挡,如此伪装倒是让古月眼前一亮,比那些“带个眼罩”就把所有人都当真眼瞎的可算敬业太多了!
只是那姣好的身材反倒被过于掩饰的包裹勾勒无遗,此时古月也能确定是个妹子错不了了,至少这个年代不会有人妖吧?
可这女贼并未有丝毫被古月的察觉弄到惊慌失措,因为她立刻变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身体轻俯,作势便要一跃冲到古月近身。
但是一种来自本能地危机直觉,让她放弃了前跳的动作,反倒是向后跃去直至贴墙。
“厉害啊,我都还没真的出招你就预感到了?”
古月一边说着才将一枚丹火在自己面前蓄积,不得不说他的操控已经炉火纯青,只见这枚丹火突兀地出现后便直接大过了桌面,但没有多停留哪怕一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心啦,我是想吓吓你,就算刚刚你真冲过来了,我也会控制好这丹火的大小,只是逼退你并不打算真的烧到你身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明明我甚至都没有做出手部动作,你到是如何预判的?
聊聊呗,难得你连续两天都对我这如此上心,我这个做地主的不得好好招待一番么?”
没有任何言语回应,女贼这一次都没有让古月看到鱼跃的准备便已经窜到半空,两把匕首直插古月脑门。
可古月并没惊慌,左手翠绿右手赤红,两枚蓄势已久的丹火又一次凭空出现在了古月面前,而这两枚丹火不仅朝着女贼前进,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这一次迫近的危险都不必预判,女贼能感受到自己隔着衣服都险些要被灼痛,而一旦这两颗不明所以的火球同时撞到自己,下场只有一个尸骨无存。
不再有任何依恋,女贼在半空中腰肢一扭,硬生生将鱼跃改成了向上冲去,随即手中的匕首带着丝线插在屋顶,一个借力之后女贼便要重新回到屋顶的空洞。
“唔~”
一声闷哼从女贼的口中传出,此时此刻那两枚丹火弹早已不见踪影,可女贼被丝线牵连的左手却怎么也使不上一丝力气去将自己拉动。
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疼出来一声闷哼,从刚刚自己的脑袋里突然炸开了一般之后,全身麻痹就没有丝毫减退的趋势。
女贼的眼中透出不可思议,隔着薄纱也让古月瞧了个明白,只见她从怀里吃力地掏出一个类似项链的东西,还特地往自己的额前靠了靠。
可惜,依旧没起到任何效果,无力地垂下手笔,任那项链脱手离去。
“小小姐姐辛苦了!”
“小意思,这丫头你别交出去了,咱们一起好好玩玩!”
“玩?!喂喂,您不是解锁了什么不好的方向吧?”
“想什么呢?就是做点有趣的小实验而已!”
“有趣?小实验?这不是临床医学而是人体实验了吧?!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点?”
“别废话了!这人你都还没抓住呢!”
“好吧,好吧,不过咱们可得说好,太出格的我是不会去做的!”
“嘿嘿,到时候再说,先干正事……”
古月不清楚系统的打算,眼前的女贼除了身材不错以外也就只有那份超越常人的灵敏被展现无遗,可这些和系统有任何关联么?
“难怪你来我这有恃无恐,原来是带着精神防御的护符啊?可惜,你的消息有些闭塞,就算这护符比楚国市面上大多数都更高级,也未必超过三品四品的炼药师自身精神强度吧?莫不是你认为现在的我还比不上一个只会炼药的四品炼药师么?哎呀,不经意间居然被人小看了,这倒是很奇怪的体验,明明前不久我还力抗了一个以暗杀见长的天阶高手呢!”
“他是怎么死的!”
女贼的声音清澈空灵,似乎冰冷却没有带着寒意,只是这话力的情绪让古月联想到她和那名天阶高手之间定然有所关联。
“说实话,具体怎么死的我也没看到,虽说我当时在力抗他,可他就一直待在暗处,用木枪穿死了我几十个护卫,最后如果不是唐问天赶到,恐怕死的是我,他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对唐问天突然出现的难以置信。”
也没事么好隐瞒,古月索性把自己和那天阶高手的所有交集都倒了出来,既然是自己想要聊聊,那起码的诚意得有不是?
“你那天从未亲眼见到过他?”
“也不是,唐问天杀完人之后直接扔在那没动,之后有一位我的天阶朋友赶到,才将尸体放到了我面前,不过那时我正为死去的一众护卫痛心疾首,也就没有特地去研究那具尸体,不过确实记得那人也和你一样裹得掩饰一身黑,只不过并没有在眼部也弄上薄纱,不然这个装束应该很能提起我的兴致。”
“原来是这样……知道后来尸体去哪了么?”
“我自己人的尸体都是我这边安葬的,而那些天阶高手的尸体都被宫里的虚公公带走了,应该是要上些手段来探查这些天阶高手到底是谁。”
古月知无不言的态度却是让女贼有所惊异,不过她自然知道眼前之人一向出人意表,也就并未太过奇怪,毕竟自己眼下受制于人。
“我来此就是想听你亲口说说当日的情景,没想到最后是这样听到的,不过你没有直接说是自己将他杀死的,应该也是事实了。”
“天地良心,如果那人和你一样站在了离我这么近的距离,我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更别说他似乎十分警惕我的手段,从头到尾都没给我任何一个锁定他的机会,作为生死之敌,我其实很认可他的谨慎,毕竟真正的杀手绝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在视线里,即使是自己的目标,即使是将死之人。”
“这倒是奇了,你似乎对杀手并不痛恨?反倒有些敬佩的意味?”女刺客越听越糊涂,她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目标的调查还是太浅显了。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心就是江湖,谁也无法退出……在这个随时可能爆发动乱的时代里,杀手本身也就是一种职业罢了,如果不是有着内情,谁不想平平安安简单度日呢?
刀口舔血真的很有趣么?
当然,不排除有些杀手到了一定程度内心早就变态,什么分尸啊,嗜血啊,甚至吃人肉都甘之如饴,但这并不是行业标准,不能以偏概全。”古月竟然真的是一副准备好好闲聊的嘴脸,而这“东方教主”的口头禅,他其实很喜欢用的。
“听着还真头头是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刻意讨好?是想从我这知道点什么么?也不怕告诉你,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和那些惦记你丹药的人并不是一起的。”女刺客似乎对于古月的态度比较受用,也就没有太抗拒多说两句。
“但外面那些和你是一伙的对吧?有了昨夜的踩点,今晚你直接拉上了一票人帮你打掩护,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过来,自然也不会在意楼顶那藤曼会不会阻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