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金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她来到了伯家大门前,却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来的人。
淮南伯夫人站在门口,疑惑地问道:“要把李天命送到什么地方?能不能带上我?”
李玉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淮南伯对淮南伯夫人一往情深,从她的纯真和纯真就能看出,淮南伯是个不错的人。
府中自然有奸细,甚至还有锐王府,但淮南伯却什么都不管,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妻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府中之事。
但他必须要上报朝廷,哪怕只是借机清理一下淮南侯府的奸细,也是一件好事。
李玉金向淮南伯夫人歉意地行了一礼,顾扬弘亦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淮南伯夫人,似乎在揣摩她的心思。
但淮南伯夫人却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被两人的气氛弄得有些胆怯。
“怎么回事?要不要把他带走?”淮南伯夫人见他不答,便问道。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去找顾扬弘要她的丈夫。
淮南伯夫人在顾扬弘等人押着淮南伯离开后,声嘶力竭地喊道:“别!别把李天命给拐走了!”
淮南侯府位于淮南最富庶的地方,淮南伯夫人这一嗓子,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望向顾扬弘,又望了望淮南伯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无礼?”
淮南伯向众人拱手道:“各位放心,我犯了一个错误,这就是我要回衙门解释的原因。没事,谢谢大家照顾。”
淮南谁不知道淮南伯是个善良的人,见他被抓来,一个个都以为顾扬弘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什么人?你们竟然敢绑架我们的殿下?把王爷给我放了!”
顾扬弘嗤笑一声:“想谋反不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到得后来,几乎整条街上的人都没了,都跑去围观顾扬弘与淮南伯了。
见顾扬弘还在抓着淮南伯不放,众人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甚至有几个人已经从篮子里取出了一颗石子,准备用来护身。
淮南伯一看这情况,知道事情可能会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急忙打圆场,百姓们看在淮南伯哀求的份上,只好依言而行,让出一条道路。
淮南府府与淮南郡王府之间,有一条道路。
顾扬弘押着淮南伯往里走,李玉金紧随其后,周围的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将李玉金和顾扬弘撕碎一般。
李玉金忽然意识到,淮南到底有多恐怖。
……
来到淮南府后,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玉金还抓着那名侍女,那名侍女什么都招了,却始终没有说出幕后主使。
淮南府府主好不容易有了真正的权力,此时正焦头烂额,看到淮南伯到来,立刻迎了上来,要让淮南伯入席。
淮南伯摇头道:“多劳胡公子,只是徐某犯了一个错误,所以才来衙门请罪。”
淮南府尹胡先生面露不可思议之色:“怎么回事?难不成淮南郡王府上,还有人来找麻烦?”
淮南伯解释道:“那倒不是,是我的丫鬟被人骗了,对我的两个小丫头动手。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向胡先生讨个公道。”
淮南伯自谦,胡公子忙摇手,哪里敢当。
她看着顾扬弘和李玉金,总感觉这两个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息,恐怕不好对付。
他只好拿出一把火,对准了那个闹事的丫鬟:“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淮南侯府撒野!”
胡先生看着外面围着一群围观的人,心里有些着急:“你怎么不说话?今天的事情,你怎么说?”
如此三番两次,侍女就是不说话。
胡先生不敢在淮南伯面前动什么手脚,但看着她这个样子,淮南伯转过身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却还是抱拳让胡先生主持公道。
胡先生有些尴尬,淮南伯便起身向胡先生施了一礼,姿态极低,让胡先生不必在意。
顿时有人为淮南伯叫屈:“淮南伯何罪之有?只是他们家下人们都是奉了别人之命才这么干的,凭什么连累淮南伯同悲?!”
“没错!你已经坑过淮南王一回,还打算再坑一回?!”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把他推了吧,淮南之地,就是淮南王!”
“没错!我要的,就是淮南王。”
“淮南王,你这是……”淮南王爷孙!”
淮南伯大感动容,却又不得不感慨命运的捉弄。
“多谢诸位对徐某的照顾,徐某虽然心地善良,但却看不透人心,连累了亲友,就连淮南,也变得有些不方便,每一次出入,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所以徐某很感谢你们不要怪罪徐某。”
“今天两位贤侄在我的府邸被吓到了,徐某有眼无珠,还请两位贤侄为我们的贵客做主!”
淮南伯坦陈,让人心疼,却又不得不沉默地倾听。
顾扬弘和李玉金面面相觑,没想到淮南伯会如此受欢迎。平民不问是非,不论是非,只要牵扯到淮南伯头上,都会把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那淮南伯必是清白的。
淮南伯既要主持公道,众人纷纷将责任推到了那个丫鬟身上,力劝她快些说出实情,为淮南伯昭雪正名。
李玉金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年轻女子被沉重的木板砸中,只是几次攻击,便有鲜血飞溅而出。
但那侍女却不听,又要继续盘问,她使出吃奶的劲,趁所有人都没注意,将木板往柱子上一撞,便死了。
李玉金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顾扬弘赶紧用手掩住了她的双眼:“别看!”
胡先生打了个寒颤,立刻跑到淮南伯面前。虽说犯人是淮南伯派来的,态度也很好,但她毕竟是淮南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