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达双脚稳如磐石,长剑猛然挥出,剑光如龙,与秦景的剑影交织在一起,发出“铿锵”的金属交击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武愈发激烈,二人剑法各有千秋,时而如春雨绵绵,细腻入微;时而如狂风暴雨,势不可挡。
秦景剑光一闪,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直击范成达防守的空门,企图一举获胜。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成达剑芒暴涨,与秦景的剑尖在半空中猛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
最终,两道身影同时后退数步,稳稳站住,校场上尘土渐渐散去,露出了二人依旧挺拔的身影。
庄旭难以置信道:“平局了?”从小视如天神的表姐夫,遇上对手了!
冯睿达猛地在他头顶敲一下,“你这眼神,果然只能当个熊罴!”
庄旭被敲得懵了一瞬间,转动头颅,用眼神无声地向四遭同袍询问。
宁岩答疑解惑,“范大将军从一开始就是收着力出招的。”
十分或者九分的秦景,对上七八分的范成达,平局。
杜松单论武艺无法与当世一流的猛将相提并论,但多年锻炼出来的眼力不差,“秦仲行差在经验和威势。”
前者好理解,秦景毕竟比范成达小了将近十岁,十年的经验需要时间来弥补。
后者则是一种心理暗示,多年身居高位养出的气度和从容,是还没有触摸到权力核心的秦景所不能比拟的。
或许十来年后,秦景有了范成达的年纪阅历,亦或坐到他的位置,武艺会更上一层楼。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秦景躬身道:“多谢范大将军指点!”
范成达满意地笑道:“你不错!”
卢照和尉迟野看得心痒不已,哪怕明知不敌,也想去捋一捋范成达虎须。
可惜没这机会了!
佛跳墙该出锅了!
众人立于校场之上,仿佛已能嗅到那令人垂涎的香气。
一个个顾不得形象,争先恐后地往伙房的方向奔。
现在轮到周水生头痛,先前没料到多这些白吃的嘴巴。
大缸熬煮,即便从每人三碗减至两碗,也让他心如刀割。
冯睿达凝视着半人高的大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把营里最大的翻出来了吧!”
范成明接过话茬,“就这,吕将军还不知足呢,琢磨着换个更大的。”
周水生手持一柄小巧精致的锤子,小心翼翼地敲打缸顶上的封泥。
刚才那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鲜香”,原来只是众人心中的臆想罢了。
孙安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喃喃自语:“春风得意楼可以预定佛跳墙,价格昂贵人还多。”
说起来愤愤不平,“我好不容易才订到一坛,结果赶上出征了!”
靳华清在一旁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孙三公子,豪气干云!”
夸赞过后又犯贱,“那你订的汤还作数吗?”
孙安丰气道:“我哪儿知道。”
薛留赶忙出来打圆场,“好在在并州喝上了。”
与此同时,火头军开始将刚出锅的汤品,盛在配不上它身价的粗瓷盆里,端到每一桌上。
除了首桌外,其他将官各自按照亲疏远近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
正经的饭食,除了一锅内容丰富、香气四溢的汤品,另外配上几道菜,冬日艰苦,条件也就这样了。
这样的配置,定然比不上其他豪奢将官的做派,但架不住右武卫的东西实惠在里头啊!
段晓棠喝到久违的佛跳墙汤,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舒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