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行医多年的经验,以及对后辈学业的了解程度,综合各方面考量。
赵金业敲门进入诊室,奉上三杯桂圆红枣茶。
林婉婉额外吩咐,“把淑顺和静徽叫过来。”
赵金业点头,应声而去。
几人正埋头书写,听到传话,丘寻桃奇道:“师父叫你们去做什么?”
朱淑顺谢静徽两人近来心事重重,眼见即将拍下最后一板。
谢静徽也不再瞒着,搁下笔,沉声说道:“师父让我俩选以后专擅哪一类病症。”
姚南星好奇道:“你们选的什么?”
朱淑顺笑而不答,说道:“我们先去见师父吧!”
两人将负责的脉案整理好,随即步出教室,徒留原地三人抓耳挠腮。
朱谢二人虽说是第一届,但实际比起第二届徒弟,只多学了半年。
丘寻桃一手拉着姚南星,一手捂着胸口,担忧不已,“我们过半年岂不是也要选。”
再看向旁边序列最末的杜若昭,“你还有不到一年时间。”
杜若昭一脸茫然,“不是五年出师吗?”
姚南星淡定道:“提前想好要走的路,以备万全。”然后朝着这个目标,不断迈进。
一句话,仿佛一道无形的重力,让三人的气氛瞬间凝固,她们面临的选择,究竟会指向哪条人生道路呢?
丘寻桃先打破了这份沉寂,轻声说道:“还是先看朱师姐和谢师姐的决定。”
并非说她俩选了之后,其他人就无法再选,只是她们的选择,无疑会对其他人的未来道路产生深远的影响。
姚南星将刚刚抄写完毕的脉案轻轻放在一旁,这份作业并不急于一时上交。提议道:“我们去看看。”
趴在诊室门口偷听有碍观瞻,但在院子里第一时间获知结果总行吧。
三人蹑手蹑脚抬了一条板凳到院子里,静静地感受朔风凛冽。
诊室里林婉婉待两个大徒弟进门后,示意她们坐在后面的长凳上。
同样以最正式的态度对待,问道:“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朱大夫正色道:“六娘选孕产。”
谢大夫清清嗓子,“小女选带下医。”
林婉婉微微抬头,看向后座的两个徒弟,脸上并没有不甘或者愤怒的表情,显然已经和家长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只有一个问题,“淑顺为何选择孕产?”
相较于更符合社会期待的女医,朱淑顺以未婚未育之身,及笄的年纪,未来选择做一名稳婆,无疑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别的大夫不知道,但朱、谢两位大夫肯定看过自家娘子生产,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艰辛与凶险。
林婉婉原本以为朱淑顺会选择外伤科,毕竟朱大夫也是从事这一行的,算是家学渊源。
朱淑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复又抬起头,镇定道:“我的手比静徽小。”
她的手称不上纤纤玉手,就是单纯的短小。因为没有做过重活,勉强称得上柔嫩。
也曾听过相士言语,这样的手形把不住钱财。以至于她每次抓豆子、抓果子都比别人少一份,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验证这句话。
哪料到有朝一日,这也会成为优势。
谢静徽无端被好姐妹“插”一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有几个肉窝窝的小肉手,欲哭无泪。
她的手也不大,就单纯的——胖。
市面上有各种瘦脸、瘦腰、瘦腿的法子,但谁知道瘦手的法门。
既然这是朱淑顺自己的选择,林婉婉也不多说什么。
而朱大夫却有些担忧孙女的未来,“林大夫,你不可能长期做稳婆,六娘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