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群半大小子瞬间消声,他们再中二,也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王康乐吓得躲到白勇达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头来,问道:“你说真的?”
所以我们面前是一个反贼!
孙安丰好声好气道:“谁跟你们说假话呢!”
唐高卓拿出以前审问犯人的做派,喝问道:“府衙在哪儿?”
白勇达迫于“淫威”伸出手指指路道:“往北走二百步,再向东转一直走就到了。”
孙安丰在空中比划了半天才终于找准了方向,拍了拍脑袋嘀咕道:“一直不习惯东南西北的指路法。”以前不都说的是前后左右么。
再转向一群少年,说道:“谢啦!”
说完二人便带着身后的亲随朝府衙的方向走去,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少年在原地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少年们团团挤在一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在孙安丰的背影上,仿佛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郭鸿振定性道:“这是一个反贼!以为我们年纪小不懂事,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王康乐心中焦急万分,“怎么办啊?”
白勇达痛下决心,“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何图谋。”
王康乐迟疑道:“但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
白勇达:“我们幼习武艺,身边有家仆相伴,这一带都是高门大户,家丁遍布。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便可呼朋引伴,群起而攻之。”
“他们要去府衙,万一惊扰王爷的灵柩,亦或刺杀世子呢?”
说干就干,一群小子就这么大喇喇地跟上去了。
唐高卓头也不回道:“那群小家伙跟上来了!”
孙安丰不以为意道:“他们又找到什么新鲜的玩法了!”
不拼哥,改拼爹?
他同样不虚。
白勇达等人趴在府衙对面的围墙拐角处向外探看。
郭鸿振惊讶道:“他们居然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假冒谁的身份?”
白勇达叹道:“事情大发了!”
郭鸿振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喊道:“父亲,父亲!”
郭承泽听见呼唤,转头看过来,打马往他们的藏身处行来,问道:“怎么跑这儿来玩了?”
若非是一群半大孩子,非得安一个窥视之罪。
郭鸿振恨不得口眼手脚并用,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郭承泽对儿子的这种无头苍蝇般的表现感到不满,沉声道:“来个会说话的。”
白勇达适时道:“郭叔父,刚刚我们遇上一个外地人,亲口承认他哥是反贼。”
在大吴,反贼的家人也是反贼,颠不破的“真理”。
郭鸿振手指着府衙的方向,“刚刚人进去了。”
郭承泽微微拧眉,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但凡脑筋清楚的人,都不会拿这事来开玩笑。
以防万一,事情总要探究清楚。
沉声问道:“那人什么模样?”
白勇达回忆一下,“长得白净儒雅,穿着青色劲装,同伴穿黑衣,有点凶。身后的亲随像是南衙军士的打扮。”
郭承泽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对众人说道:“我去看看。”
府衙防护外松内紧,无论何时,其间至少有一位南衙将军陪伴在吴越左右。
但以防万一,总该将危险掐灭在萌芽中。
郭鸿振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恳求道:“父亲,把我们带上。”
白勇达:“我们能认人。”
于是乎,郭承泽只能捎带上一群少年,临到门口向守门的军将解释,都是并州高门子弟,仰慕吴岭的风采,特地前来瞻仰。
府衙前半部分本就是开放的,有郭承泽作保,一行人得以顺利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