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只见荷花池边围了不少人,梁兮正浑身湿透地坐在池边,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
忽明娜站在一旁,抱着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梁兮见离桑来了,顿时委委屈屈地哭道:
“夫人,您可算来了!这忽姨娘实在欺人太甚,平白无故就将我推下荷花池,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她掩面而泣,双肩微微颤抖,端得一副楚楚可怜姿态。
离桑眼眸一转,看向忽明娜:
“忽姨娘,梁姨娘所言可是属实?”
忽明娜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冤枉啊夫人,我碰都没碰她,她自己非要往池水里跳,拦都拦不住。”
梁兮一听,气得浑身颤抖,眼底的怨毒几乎要藏不住。
她手指颤抖地指着忽明娜,“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推我下水!”
忽明娜懒懒扫她一眼,“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
“你……”
梁兮期期艾艾梨花带雨的转向离桑,“请夫人明鉴,若非她动手推人,妾身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往水池中跳?”
忽明娜冷笑一声,“我还想问你呢,有病就去找个大夫瞧瞧,缠上我算怎么个事?”
离桑被这二人吵得头疼,抬手制止两人。
“够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在侯府之中,如此撒泼吵闹,成何体统?”
“一人回去抄五十遍女戒,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
梁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夫人……”
离桑扫她一眼,面色有些沉。
“你一无证据二无证人,却不依不饶撒泼哭闹扰乱侯府安宁,有损侯府颜面,不该罚吗?”
梁兮恨恨低下头,不作声了。
她心中虽不服气,却也不敢明面上忤逆离桑。
忽明娜神色欲言又止,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抄……抄书?”
离桑扫她一眼,淡声冷言:“怎么,你觉得不该?”
“没有没有,我抄就是。”
忽明娜连连摆手,心道这小夫人板起脸还怪唬人的。
这两日府中内务繁杂,离桑实在没闲心看她二人扯头花。
“行了,各自回院中去吧。”
她打发走两人,自己也回了扶风院。
小荷院。
梁兮脸色阴沉得可怕,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忽明娜这个贱人,竟然敢推我下水!”
“还有那个离桑,竟敢罚我抄书禁足!”
“一个不受宠的贱人,她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入府这么久,就没见过侯爷宿在她院中!没有侯爷的恩宠,她这主母之位又能有多长久?”
边上的小葵连忙开口安抚她,“姨娘说得是,不仅侯爷不喜她,老夫人也同样不喜她。”
“这侯府中,除了小小姐单纯善良受她蒙蔽,有没有喜欢她的!”
“等您怀上侯爷的孩子,老夫人如此疼爱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抬您为平妻。”
“到时候这侯府,还不是您的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