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你是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寝殿吗?”
“嗯,我喜静。”
喜静?
邬映月抬眸,多看了他一眼。
记忆中的四师兄,明明吵闹的很,这样的他,竟然喜静。
她还以为,他会和其他师兄一起住。
“那你的头发,是天生就是银色的吗?”
苍梧厌优雅的吃完面条,从怀中取出块锦帕,有条不紊地拭去唇上的水渍。
“也不是。”
“我是鬼族的。”
“每逢六七月,我的头发便会如此。”
曲衍之好奇地睁大眼:“鬼族是什么?他们住在什么地方?那里很好玩吗?”
“反正不是人。”
“不好玩,人死了才会去鬼族的栖息地,从那边进入往生河。”
“你若是好奇,可以死一次试试,我争取在你踏进往生河前,将你从判官手底救出来。”
曲衍之成功被唬到,他面也不敢吃了,扭过头,求救般地看向邬映月。
邬映月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信赖自己,只抬手拍拍他的脑袋,道:“吓唬你的。”
“你不会死。”
曲衍之咬着唇,腮帮子鼓鼓囊囊,眼中似有泪花涌动:“那师兄也不能死。”
“不能为了救我,就去危险的地方。”
三四岁的孩子,哭起来像个奶团子。
邬映月看着他软萌的样子,想解释,转念一想,还是应了句“好”。
“吃吧。”
曲衍之这才放心吃饭。
这一顿吃得格外坎坷。
等他们吃完,外面已经明月高悬。
邬映月看着苍梧厌把他带到浴室沐浴,便收回目光,走到浮光殿外。
不知是不是错觉,邬映月总觉得,几十年前的苍衍夜色,似乎比她后来看到的好。
若没有幻象,她好像还真没办法看到此般夜景。
浴室传来哗啦水声,邬映月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逛逛。
说走就走。
趁着他们沐浴的功夫,邬映月一下飘到山脚。
山下设了云朵禁忌,邬映月看着那抹流动的纯白,蓦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踏进碧穹峰的样子。
那时若没有师尊突然站出来,说要带她走,现在的她,又在何处了呢?
应是去了某个小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