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突然了却一直压在心中的事,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谢临安垂眸,怔怔出神。
“你再了却心事之时,收获一个爱你的人跟我们这一群人,还有你的母亲,她现在休养的很好,等你出任谢氏家主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她接回去了。”元步薇请问安慰谢临安,“临安,是你的勇敢与坚持,让你走到了今天,所以你要感到高兴,要为自己骄傲,而不是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陆少夫人,我倒觉得,如果没有你,我们这群人是不会有朝一日,坐在这里,吃着烧烤,谈天说地。”
“临安,你怎么还叫大嫂陆大夫人呢,是不是应该改口了?”陆秉打趣。
“我……”
谢临安看了陆晗一眼,面上有点热:“我觉得……觉得……”
“你跟晗儿的婚事,要尽快定下,免得夜长梦多。”陆绥作为大哥开口提议,“回去后,你找个媒婆,把上门提亲的东西都准备好,然后挑个好日子,把此事定下,这样一来,也没人敢反对你们的事情了。”
“大哥,可现在父亲跟母亲还在吵架中,临安哥哥是上哪里提亲啊?”
“林府也是你的家,就上林府。”陆绥想一下道,“我们人多,我们说了算,父亲那边,等以后再说,反正只要他不拉脸来跟母亲道歉,咱们就坚决不回去,陆晗,我警告你啊,你不准偷偷回去给他通风报信。”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陆晗生气。
“你不是这样的人,但你心肠软,父亲随便说几句,你就会把我们这些人卖的干干净净。”陆绥不愧是大哥,把弟弟妹妹的性格摸个一清二楚。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晗开始跟陆绥斗嘴,陆秉象征性劝了一下,结果被两人喷了,然后兄妹三人就开始一场口水战。
元步薇望着谁都不甘落于下风的三人。
心想,公公其实对子女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可能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婆婆了。
希望,两人能尽快和好如初。
一场秋雨一场寒,又到了一年当中最难熬的季节。
阴雨绵绵之下,元步薇不慎得了风寒。
这让她不禁想到上一世,自己也是因为得了风寒,身体急速衰败,最后走向死亡。
兴许是内心的恐惧,一直没得到释放。
这场风寒,元步薇整整烧了两天都没褪去。
陆绥急的不行,把能找来的大夫都找来了,还飞鸽传书去药王谷。
“让我试试吧。”
而就在这时,独孤老婆婆出现了,自从万宁侯夫人带着孩子们搬出来后,她也离开了万宁侯府,陆绥担心她一个老人家不方便,便在外面给她租了个小院,安排几个下人照顾她。
“老婆婆,您还会医术呢?”
“独孤世家出名虽是阴阳术,但其实我们也会医术。”
独孤老婆婆给了陆绥一个宽慰的眼神:“你去厨房煮三个鸡蛋来。”
“哦,好的,我现在就去。”
独孤老婆婆进了房中,让大家都出去后,才慢悠悠走到床前,看到元步薇烧红的脸,慢慢坐下来,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烧的迷迷糊糊的元步薇,只觉得耳边有声音,但她睁不开眼。
慢慢的,她的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画面,直到越来越清晰。
是她死后的前世。
“江唯铭,我们从小捧在手中,含在口中的师妹,这才嫁给你几年,怎么就过世了?”是大师兄墨惊羽,他穿着白色的丧服,两眼赤红地揪着江唯铭的衣领质问,“阿薇为了你的仕途,做了多少事情,你可有把她当回事?!”
“放开我儿子!”
元步薇的婆婆怒气冲冲地走上来,一把将江维铭解救出来:“是她自己身子骨不行,跟唯铭有什么关系?”
“那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个小风寒,人就没了?”墨惊羽气得牙痒痒,“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大夫,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心里也很悲痛,但我与步薇成婚这几年,我已经尽到一个丈夫应该尽到的责任,我俩成婚多年,到现在她都没有为我生下一儿半女吧?我也没有因为此事而选择纳妾,双亲问起,我也是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这是理由吗?”墨惊羽愤怒地打断他,“你明面上没有选择纳妾,但是外面养了几个,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唯铭瞒着自己,在外养了人?
梦中的元步薇眉头一蹙,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胡说八道,我儿子不光是孝子,更是出了名的痴情,他是不可能在外面养女人的。”江夫人替儿子辩解。
“是吗?”
大师姐秦玄月从灵堂中走出来:“那你们敢不敢跟我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