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睿考了南方一所普通大学,据说特意被叫回来确认了一些事情,期间见了一次周慈慧,却差点打起来,因为发觉,那些年的好和关爱,都是演出来的,甚至利用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他甚至全无察觉。
他想来见季时屿,但季时屿没见他,觉得没有必要。
驰睿给他发了一句:对不起。
季时屿也没有回。
如今再回想起来,之前种种,恍然如梦。
季时屿扶住他,“叔您慢点。”
程训之挣开他的手,不情愿道:“我不用你扶。”
可季时屿实在不放心,亦步亦趋跟着他。程训之看到了便骂他,“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烦人呢,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对。”
季时屿继续“忍辱负重”,倒像是故意似的,诚恳道:“渺渺的爸爸当然就是我的爸爸,应该的。”
程训之觉得自己血压瞬间飙升,气愤说:“我就一个女儿,没儿
子。”
季时屿仍旧不恼,低头道:“一个女婿,半个儿。”
程训之扭头看了他一眼,“程焰就是个厚脸皮,你比她脸皮还厚。”
季时屿像是听到了某种夸奖,“是吗?”
到了医院外,季时屿去路边招手拦了一辆车,那车载着人来医院,季时屿开门,却蓦然和一双眼对上,心跳倏忽漏掉半拍。
程焰挑了下眉,看到身后的程训之,偏头笑了下,“我还以为你专门来接我。”
程训之这才看到程焰,一学期没见,似乎又长高了,一下车,却是先把围巾给季时屿挂在脖子里,说了句:“你出来怎么不套件厚衣服。”
程训之咳嗽了声,皱眉问:“你一回来先往这里跑?”
程焰摊手,“我先回家了的,你不在家我才出来的,行李我都放家里了。”
程训之这才顺心点,司机打着喇叭在催,程焰反手把程训之塞进去了,“爸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
程训之狠狠皱眉,但知道管不住她,于是看了下表说:“九点前回去。”
程焰把门关上,冷静说:“八点三十五了,你怎么不让我穿越一下,八点前回去呢!我跟他说两句话,又不是准备私奔了。”
程训之哼笑一声,“你敢。”
临走前看季时屿那眼神,充满了警告。
车子消失在夜色和雪色里,季时屿垂着目光看她,安静地看着她,太想念了,可突然看见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