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被他的豪情壮志浸染,腰杆逐渐绷直,自嘲笑道:“对哦,未战先怯,乃军中大忌,我要是怂了,咱们哪能打胜仗。不就是大周的贪狼军么,我妹夫的手下败将,干他娘的!”
雪中的南宫献放肆大笑。
袁柏,崔九和萝枭陆续来到李桃歌旁边,瞧见废墟模样的鄂城,一个个愁眉苦脸,李桃歌反而爽朗说道:“信不信我能妙手回春,就用这座小城,狠狠重创贪狼军一次!”
萝枭面沉似水说道:“小妹夫,现在不是吹牛皮的时候,赶紧安排好断后人马,我带着你先撤。”
李桃歌果断摇头道:“李家虽然没出过将军,可也没出过一块软骨头。世子殿下,你率领所有草原狼骑在鄂城东边五十里处游弋,如今雪下的小了,应该能隐约看到远处动静,注意观察城中升起的焰火,若是蓝色,你们从东南处包抄,若是绿色,你们从东北处包抄,若是红色焰火,你们速速撤回到沙州城,不用再管我们死活。”
萝枭皱眉道:“我的亲兵一旦撤走,你们仅余两千轻骑两千重骑,若是被贪狼军缠住,必死无疑。”
李桃歌狡黠一笑,“我要的就是贪狼军和我们缠斗,逼迫他们入城后巷战,降低骑兵优势,等敌军力竭,你们以逸待劳,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他们清除。世子殿下,军情如火,请速速绕道去往东边待命,算是我欠你的人情。”
萝枭这些狼骑,只是草原王派出用来护卫巡查大军的义举,并不受任何人号令,见到李桃歌态度果决,后边追兵马蹄声大作,萝枭只好抱拳道:“你小子自己珍重。”
李桃歌拱手道:“多谢殿下。”
萝枭吹了几声怪异口哨,狼骑分为两队,从鄂城左右纵马而过。
李桃歌一脸肃容道:“锐字营守东南二门,不良人守北门,两千轻骑,一千五百重骑,以及陇淮军四百重骑居于城中策应,哪方处于劣势立刻驰援,崔大哥,西门是重中之重,交给十八骑了。”
“守城?”
崔九摁住宁刀不屑笑道:“十八骑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差事,守不住可别赖我。”
李桃歌飞身下马,从坍塌的城墙进入县城,黄泉枪插入雪中,面向西边而立,笑容中透出一股决绝,说道:“我带领珠玑阁的门客,与十八骑同进退,共生死。”
“不错,像是咱云帅的亲卫,有那又横又赖的气势了,不过火候稍逊,以后再遇到几次险境,想必能追上云帅三成功底。”
崔九表面恭维李桃歌,实际又捧了一把张燕云臭脚,转过头,用快要震碎耳膜的破锣嗓子喊道:“小子们,听到没,李家少爷要和咱们先登营同进退共生死,乖乖,知道李相儿子啥分量嘛,未来世家党领袖,跟咱们并着膀子作战,你们祖宗在下面都能笑的露出后槽牙,夸你们福分不浅。听好喽!西门插上咱的旗,不许放一人一卒进入县城,违抗将令者提头来见!”
“诺!”
黑暗中三千余人齐齐呐喊,气势直冲云霄,吼的飞雪都停滞倒卷。
李桃歌又对待命的千里凤和楚老大满脸肃容说道:“我出身镇魂关锐字营,城头血战蛮子十二天,不及墙头高的孩子兵都浴血奋战,里面没有一个孬种,你俩是我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别给锐字营丢人。”
千里凤勾起嘴角,笑容阴鸷道:“放心吧少爷,俺们这些马匪虽然都是脚底流脓的烂货,可饱受您的恩情,咋能没点知恩图报人味,如果是替征西军守城门,那对不起,没人会给那帮大爷玩命,但要是您的军令,兄弟们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人不死,城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