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安石化般站在原地,双眸惊恐地瞪大。
她听见了,全部听见了,就是这些人打断了她儿子的腿,现在还想打她女儿的主意,还想打断她儿子另一条腿!
不可以,不可以。
刘慧安发僵的手伸到后面,攥住葛花花冰凉的手腕,磕磕巴巴,语不成句地吐出几个字,“你…你你…们…认…错人了。”
说着,便想扯着葛花花从人群冲出去,却没想到自己双腿一软,刚踏出一步直接双膝跪倒在地。
围成圈的混混们一阵发笑。
“老大,这婆娘给你下跪呢哈哈哈哈。”
“她是不是还想给你磕几个头啊,这磕头也不值钱啊,葛建业那孙子可欠了我们五千块呢!”
“……”
葛花花呆住,扒拉跪到地上的亲妈,慌张地问:“妈妈妈他他们说的是二哥吗?妈……”
她害怕地想哭,想逃,但这些打量凝视她的男人围成一团,让她逃无可逃。
忽地,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响起。
“花花——”
葛花花心里的惊惧泄开一个口子,转为惊喜,她朝着声源处挥手,“永安哥,我在这!”
梁永安一拳揍开一个人,那些人好似并不想闹大事情,见到他出现,互相耳语几句便跑开了。
葛花花和刘慧安得救,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梁永安扶起两人在花台坐下才问:“他们是谁?”
梁永安就是葛花花的主心骨,听见主心骨问起来,立马委屈地吐豆子,将那些男人说的话全部转述说给了梁永安。
梁永安思忖,看向刘慧安,担心道:“婶子,这些人都找上门了,得让葛叔知道,咱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
刘慧安惶惶然,目无焦距,慌张开口:“不不,不能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一定会打死建业的。”
“怎么会呢?婶子,建业也是葛叔的儿子。”
不,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那是五千块钱啊,不是五块,不是五十啊。
他们家根本拿不出这些钱,就算借也借不出这么多。
更别提,葛有根是生产队长,葛建设是民兵队长,如果这事儿被爆出来,他们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
刘慧安只是摇头,一直摇头。
梁永安对猎物一贯是有耐心的,他缓缓又道:“那婶子,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的让花花妹妹去填建业欠的钱吗?”
一旁的葛花花一声尖叫。
“妈——你疯了吗?”
“这是二哥欠的钱!是他赌——唔”
葛花花被刘慧安捂住嘴巴,挣扎半天也没能挣扎开,只听见刘慧安哭着祈求,“花花,不要说,不要说出来。”
葛花花快被憋死了,忙点头。
刘慧安松开手,葛花花吓得躲进梁永安怀里。
刘慧安注意到这一幕,出神地看了一会,而后挪开视线,喉咙发哽地说:“永安,你不是建业的好兄弟吗?你可以借我们一点钱吗?借了钱,花花就能嫁给你了。”
在梁永安怀里的葛花花顿时喜上眉梢。
而梁永安几乎快要被这么不要脸的人搞到破防,幽幽看着她,嘴角勾出浅浅一笑,“婶子,你们一家人真有意思,葛建业乱传我跟陈岚的谣言,您又想把葛花花塞给我,怎么都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
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啊。
刘慧安没听到他拒绝,只觉得他是不满意介绍的对象。
她眼睛发亮地追着又说,“永安,那你喜欢谁,你喜欢谁,婶子就帮你介绍谁,好吗?无论是谁,你一定要帮帮建业,帮帮我们一家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