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同志脸上飘着两朵红霞,抬眸轻轻瞥了他一眼,民兵同志绷着脸严肃得很,短发女同志吓得手忙脚乱地解下背篓。
男同志随意伸手一抓,抓了一手湿润细滑的衣裳。
长在头顶上的眼睛这才落下来,一看,烫手,甩开。
眼神飘忽地不敢看女同志,嘴里嚷着,“赶紧走,赶紧走。”
俏生生的短发女同志面上竟露出一点遗憾,又轻轻看了他一眼,拎着篓缓缓离开了。
民兵同志僵硬地转过身体,目不斜视,眼神不知飘到了哪里,心里却念起刚刚触手的湿滑,他想不明白,大伙穿在身上的布料都是粗梗粗糙的,为何女同志的衣服却是滑腻腻的。
嗯,民兵同志大概是真想不明白,湿滑的哪里是衣服,湿滑的是他的心。
陈美和姜淼看了一出戏才低着脖子钻进芦苇荡里。
等从里面再出来时,已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在这样融融散漫的黄昏,大概任何伤春悲秋的事情都会消散,就连为二姐未来忧愁的陈美也不自知地扬起甜蜜一笑。
“淼淼,像这样比划,可以把夕阳看得更清楚。”陈美两手大拇指和食指交叉相抵,比出一个长方形,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
姜淼照做,像射弹弓那样,还闭上一只眼。
许是心理作用,又许是其他,她觉得看着真清晰耀眼不少。
“美的像小金鱼啊。”她曾在银行取钱时见过有钱人兑小金条的,那眼色跟此刻天上的合乎一致,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一条小金鱼呢。
两人坐在树下看完了一场落日盛宴才各自乘着晚风归家。
她得先回家包好红枣蜜粽,等以忱哥下工回来就能吃。
不过端午得后天,那她是今天吃,还是明天吃,还是后天再吃呢。
砸吧砸吧嘴,有了答案。
晚上。
贪吃的嘴还是没能吃到粽子,以忱哥说煮好后,最好在锅里闷一宿。
尽管不知道原因,但姜淼照做。
收拾好厨房,姜淼留下姜麒麟看家,她折回河滩取看夕阳时落在树下的镰刀。
今晚的月出来了一小会,走到河边时,月亮又隐回了云后。
好在她夜视能力很强,走在河边也不怕湿鞋。
姜淼悠闲自得地欣赏着十里树影,听着河里的野禽嬉戏,计划着明天天亮前再来这里一趟,把今晚嬉戏的野鸭或者其他什么鸟的蛋统统捡回去。
本是风林徐徐的静谧,被突兀的一声痛吟打破。
“啊唔——疼——”
姜淼脚步顿住,不会误入什么野鸳鸯交合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