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部？”沈时茵示意夜礼服假面该和她分开了。
夜礼服假面小声说：“稍等。”
这个“稍等”，倒没有很慢，灿联的高管们很清楚今晚员工们都不喜欢他们废话太多，所以发言真的只有几句，相当地简短。
最后本来几个高管们都已经发言结束了，主持人要大家继续嗨，夜礼服假面突然朝主持人举手示意，然后牵着沈时茵于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中间位。
接过主持人话筒的同时，他也揭开他的面具，然后笑着对大家说：“还好，及时地结束出差赶上今晚热热闹闹的万圣节活动了。”
后面蒋煜又说了些什么，沈时茵一句也没再听进去。
她只知道从她被蒋煜牵着手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开始，就乱套了。
沈时茵的脑子里好些个震惊。
震惊蒋煜怎么悄无声息出差回来了。
震惊蒋煜怎么莫名其妙变装夜礼服假面了。
震惊蒋煜怎么在全公司人面前公开和她的暧昧。
回过神来时，沈时茵已经被蒋煜带离了万圣节狂欢会的现场，在蒋煜的办公室内核蒋煜独处。
蒋煜因为她的愣神还伸手到她的眼前挥动一下，笑问：“还傻站着？”
沈时茵皱眉：“煜哥哥你——”
“我两个小时前刚下飞机。”蒋煜分明猜到她要问什么，一一为她解答，“知道今晚万圣节，大家都在公司，我直接过来了。”
“变装的衣服从阿叙那里拿的，他不穿这套，我正好没有准备变装，就拿来穿了。”
“大家都误以为我是阿叙，包括你也是，我没有要故意隐瞒，是早就打算要在最后上台发言的时候讲清楚。”
“至于最后为什么要牵着你，是因为我觉得，一直让你偷偷摸摸的，很对不起你。我们这段感情发展到这地步了，顺其自然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是应该的。”
“今晚那么多男同事邀请你跳舞，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更坚定了我要公开你是我女朋友的决心。”
“……”
沈时茵又傻了。
他全都回答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不，她还能再说。
“你这样我以后要怎么在灿联待下去？”沈时茵丰盈的唇珠嘟起，退离他两步，脸上的羞与恼是真的，“大家看我的眼光都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蒋煜问。
沈时茵抱怨：“我身上的标签不再是翻译了，变成灿联总裁的女朋友。我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素养如何变得不值得一提，只会觉得我是靠关系、走后门才能在灿联上班。”
蒋煜宽慰：“别人的眼光不重要，你的专业能力和工作素养也不是由他们来评定的。”
“不，别人的眼光对我很重要。”沈时茵抽开他握上来的手，鼻子里溢出哭腔，“我这人非常要面子的，煜哥哥你不知道的吗？你不知道的话说明你还不够关注我、还不够了解我。”
“宝宝，我错了。”蒋煜跟她道歉，“我应该先跟你商量、征询你的同意过后再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不该擅作主张。”
沈时茵别开脸：“现在反省有什么用？已经迟了。”
“是啊，现在反应没用，已经迟了。”蒋煜问，“你出出主意，我该怎么补救？现在再去当着大家的面澄清我和你的关系，让大家不要误会？那岂不是过于此地无银了？”
沈时茵捶了捶他：“你还跟我笑？”
蒋煜握住她的小拳头，习惯性想胡噜她的头发，碍于她顶着水兵月的假发，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嘴角的弧度比方才更甚：“宝宝你今天晚上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