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激动的手都在颤,若他能抓住这次机遇,平步青云不再是梦!
母子二人听说不会杀他们,定了心。
妇人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坐在案首后的人,见对方衣饰华丽,面容俊美,心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慕王啊,细皮嫩肉,长得真俊,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么!
京兆尹摆着官威,严厉道:“将你们在一个多月前出城时遇到的那位女子,仔细说给慕王殿下听,不许遗漏半个字!”
妇人一听,原来还是跟那个贱妇有关,气的也顾不得面前的人是谁,一股脑的骂起来。
“那个贱妇,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骗我说自己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想要投靠远在荣安城的哥哥,城门戒严,她单身一人不好出去,就求我们假扮她的婆家,谁想刚出城,她就出尔反尔,把我们扔了下车!”
“慕王您快去抓她,这等贱妇,抓住她一定不要让她好过,一定要好好折磨她,最好扒了她的皮,抽……”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对上一双森冷幽暗的眼眸,瞬间像是被拧断了脖子的鸡,骤然失声。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
冷酷嗜血,好像一头冷血野兽。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妇人浑身克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慕治琛一直没说话,得到想要的线索,也不多留,起身离开。
临走时,终于淡淡的开了口,却是一句:“拔掉他们的舌头。”
京兆尹心头一凛,大声应是。
恭敬的送走慕王后,他又返回暴室。
母子二人撕心裂肺的哭求。
“冤枉啊!大人饶命啊!我们是被冤枉的啊!”
京兆尹摇摇头,一边指挥狱卒动手,一边对他们道:“愚民,你可知你嘴里不干不净骂的人是谁?还敢说自己冤枉?”
母子二人怎么都想不明白,她骂的不过是个被追捕的逃犯,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她哪里说错了,怎么就得到这样的下场?!
她不服,还想问,却再也问不出来。
暴室里,蓦地爆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出了水牢,慕治琛重新上马,脸色阴沉的像一方砚台。
德安一行人跟在身后,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惊恐。
寡妇!
云侧妃她怎么敢的?
德安担忧的看着前头主子的背影,此时主子周身的气场极其可怖,仿佛乌云齐聚,风雨欲来。
威压压的众人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慕治琛暗自咬牙,气的差点在马背上又呕出一口血。
很好,阿裳,你很好。
你别让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
慕治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狠狠抽了一记马鞭,用闪电一样的速度往荣安城的方向进发。
远在枫歌县的云裳连打了两个喷嚏,震得脑子都懵了一瞬。
谁在骂她?
刚这么想,就听星宝突然在她耳边道:‘他追来了!’
云裳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开始收拾包袱。
‘他到哪了?’
星宝用观世盯着那一行人:‘快到长兴城了。’
长兴,那离枫歌县还远,且他不一定能找到她这里。
云裳已经冷静了下来。
估计是之前那对母子给他提供的线索,她当时特意留了个心眼,不敢跟任何人说自己真正的目的地。
只说是去荣安城投靠亲戚,想必慕治琛就是要去荣安城寻她。
枫歌县距离荣安城相隔着一条淮江,他不可能这么快找来。
云裳低着头,鸦黑浓密的长睫遮住她了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