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阿比盖尔的事情告诉罗莎琳,那个金发少女难得失去了一直的活力和自信,她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谢谢你告诉我,艾比她,她从来不说。这是我作为朋友的失职。”罗莎琳轻轻说道,她紧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子。最后,罗莎琳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最后她阖了眼,睫毛颤动着,仿佛是强压下内心失控的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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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把书还给了图书馆的管理员,对方看着书的封面,难得露出了一点好奇:“亚瑟王神话吗,不过你居然对摩根的故事更加着迷。”
“我想或许摩根并没有那么讨厌亚瑟王和梅林也说不定,只是对她而言,亲情对于权力,一文不值。”阿比盖尔说。
管理员摇摇头:“或许呢,不过很多人更喜欢将她对标成梅林的劲敌。这样故事也有更加吸引年轻巫师的动力,也能证明巫师里也有好人和坏人。毕竟一件事情总有双面。”
事情总有双面,阿比盖尔在心里想着管理员的那句话,离开了图书馆。或许她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或许那个万圣节,那个自私的、性格恶劣的孩子从来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死去”。阿比盖尔迈开步子,走近那条走廊——那个孩子只是在她的心里藏起来了,蛰伏着,只等着一瞬间从中逃离。
“你可是真是性格恶劣啊。”阿比盖尔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对福瑞兹一伙人说着,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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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兹的一只脚踢在西奥多的小腹上,他踩着对方的手指,一点点地碾了下去:“最近看你得意的很哪,参加那个学习会,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以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周围四五个人肆无忌惮地笑着,那种毫无遮掩、格外猖狂的笑声。西奥多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神色阴郁,脸绷的很紧。他的嘴角一片淤青,额头还有血渗出,他肩膀一左一右被两个人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你那是在害怕我。”西奥多突然说道,他声音沙哑,但满是讥诮,“怎么说的?大少爷现在揍我还需要帮手了?”
福瑞兹发出一声警告般的低吼,他放开了西奥多的手指,掏出魔杖抵在西奥多的脸颊上:“我要把泥巴种刻在你脸上。”他也那么干了,血液从伤口处流下,西奥多紧紧咬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的朋友一点用都没有,瞧瞧看,最后还是你一个人被扔在这。”福瑞兹冷笑着说,“真以为找级长有用?也要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你。”魔杖戳着西奥多的伤口更深了些,血一路蜿蜒流到下颚。
西奥多死死盯着福瑞兹的脸,两眼几乎要喷火。他的目光越过对方的肩膀,看到走廊外一个角落里,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突然,他感到自己的领子一松,抵在他脸上的魔杖移开,西奥多踉跄了几下没有跪在地上。
西奥多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福瑞兹磨着牙,仿佛是还记得之前的那件事:“邓布利多……”他的脸阴沉着,舌尖顶了顶腮帮,低笑了一声:“呦,这不是咱们得级长大人吗?来来来,大家散开!给级长让道!”
阿比盖尔懒得理他们,只是一张脸一张脸看了过去,还是和上学期一样的人选:“塞尔温先生,owl考试的三个p好玩吗?我想你父亲似乎应该很高兴的吧,毕竟自己儿子连布莱克家的少爷小姐都没巴结到。”
西奥多有些惊讶,他没有搭上阿比盖尔递过去的手,只是借着地面的力,有些费力地站起来。
“你给我好好想想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塞尔温家族的事还没有你议论的必要。”福瑞兹森森然地说。
阿比盖尔耸了耸肩,咧嘴笑了起来:“让我猜猜,你们那笔和法国罗齐尔家族的生意失败了?没办法,失败是成功之母嘛,所以你们只好继续贴着布莱克家族的冷屁股不放。但是让我想想,布莱克家的人,不,阿克图勒斯知道这件事吗?”
“闭嘴!”
“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干,被麻瓜的照相机拍的在海岸上晒太阳。法国的巫师报纸前几天才说罗齐尔家的大小姐最喜欢的就是那片沙滩了,可惜了……”
“住口!”福瑞兹两只手捏成了拳头。
“你这几天又打了谁一顿?”阿比盖尔说着,笑容消失了,“又是一个一年级的孩子,上次我记得是马克怀特——”
“他自找的。”福瑞兹没好气地说。
“哦,是吗?”
“把你的小小跟班带到医护室去吧,别让他流血致死了。”福瑞兹挤出一个笑,“反正你知道的,之后我们依旧还会见面。”他有办法能让这件事情变成秘密,他用凶恶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同伴们,惊恐地看着其中有两个饶有所思。
“当秘密被说出来后就不是秘密了。”阿比盖尔摇摇头,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他:“不会有机会了。”
阿克图勒斯终于甩开拉住他左臂的那只手,大步流星地从阿比盖尔来的那一端走了过来。约翰逊遗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罗莎琳则是摊开早就松开的双手,对他耸肩。维戈递给罗莎琳一块手帕,她随便擦了几下塞回自己的口袋:“我洗了还给你。”
莱克里丝从走廊那端匆匆离开,在她没注意到的角落,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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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克里丝·布莱克:她和纳西莎是布莱克家族唯二用花命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