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雨别愣了愣,随后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看着雨别离去的背影,时云幽幽的叹了口气。
雨别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君主,但是对于眼下的族群来说,规制他们和暴君的做法也没什么区别了。
唉,希望不要走到最坏的局面吧。
事实不以人的意愿而改变,在几名龙师结伴来到这座平时没几个人登门的神庙的时候,时云就知道,坏菜了。
麻烦自己长腿找上门了。
可恶啊啊啊——
时云已经开始头疼了,很想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但是就算今天拒之门外,明天这群老家伙还是会上门。
算了,放人进来吧,早晚要面对的,再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一个没多大用的祭司干什么事情吧。
“我们需要你杀死暴君。”
时云刚喝进嘴的茶水差点就喷出去了。好在他稳住了。
但他很快就后悔怎么没一口茶水喷死对面的大撒比了。
在对面的老家伙讲的一大堆话中,时云提炼了几个关键词。
暴君,残暴,该杀。
妈的,你们搞政治在那边你干我我干你的。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
“你自己看吧。”
兴许是知道时云不会管这件事,为首的家伙给出一沓纸张。
时云半信半疑的接过,翻看起来。
随着一页页的纸张翻过,时云的脸色凝重起来。
最后,他翻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将它放在桌上,揉了揉额角。
“我会去查证的。”
“那我们便告辞了。”
像是完全不担心时云不会做出行动,和先前刚过来时的健谈完全不同。
没办法,要是真是上面的东西属实,自己也没法坐视不理。
——命苦的咸鱼分割线——
时云的面纱早已在缠斗中不知所踪,那张漂亮到有些艳丽的脸上沾着血液,洁白的衣裙和银纱上也是一片片的血迹,混合着灰尘。
他沉默着,沉默的抱着雨别的头,好叫这位暴虐的君主不至于直接睡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相处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如今自己怀中的家伙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暴君。
但是对于一位君主,最后总该有些体面。
好吧,时云故作轻松地想。我现在一身的脏污,和地面上相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有人出声,周遭太过于安静了。
如今殿中的两人,一个重伤,一个已经要蜕生了。
太安静了。
时云想。
他甚至有种自己能听到殿外的流水声的错觉。
然后是翻书声,交谈声……最终全部归于寂寥。
他仍旧抱着雨别不松手,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脸——那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脸,可惜,上面有一点血污,还有剑气划出的伤痕。
这些瑕疵让那张漂亮的脸变得不是那么完美,所以,时云从自己身上找了块算是干净的布料,动作轻柔又细致地将血污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时云抚摸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仍旧是沉默着。
一如他看着他逐渐疯癫,逐渐迷失时那样。现在的他依旧只能等待,等待着一切的结束。
然后重启。
悲剧总是循环往复的,一幕幕熟悉的情节不停上演。
开始,尝试,失败,尝试又失败,直至疯癫,直至极端,然后又是毫无变化的结局。
有什么不同呢?
时云仍旧是看着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妄图从除了饰品没有任何变化的那副容颜中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