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现在仍然觉得之前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时云都想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
说的那么好听,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好事情。
丰饶民在宇宙中的部分坏名声还都要拜这位丰饶令使所赐呢!
他可没少干活祭之类的事。
现在却张口闭口都是“慈怀”,实在是令人发笑不是吗?
可惜现在看不到倏忽的表情,那个伪善的家伙被戳穿以后,平时总是挂在脸上的假笑都会消失。
时云对此有些遗憾,毕竟能让倏忽吃瘪可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这点对于任何一个将丰饶孽物视为死敌的存在来说都相当难以拒绝。
看丰饶令使破防什么的。
自己刚才那话基本就是对一个狂信徒说你是不被你家神认同的刽子手,和对着腾骁说仙舟所行的道路不是帝弓所行的路差不多。
否定了这一路走来的所有牺牲和行为,来个脾气暴躁的应该就直接冲上来准备撕了这样说的自己了吧。
或许是因为对几人的信任,又或是人老了喜欢想东想西的,反正时云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令使果然都很强大,哪怕是攻击力最弱的丰饶命途,都能暂时切断别人和星神之间的联系。
当然,这种切断里究竟有多少水分就不知道了。
毕竟对于阿哈来说,欺骗也是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时云很能理解祂的脑回路。
假装被切断联系然后在紧要时刻蹦出来,将局面搅乱的一团糟。
是阿哈能干出来的事情。
至少从这个血涂狱界展开到现在,时云的识海中有着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宁静。
龙的残念更喜欢在晚上出来唠叨,剩下的时候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自己松懈的那一瞬。所以欢愉星神的分身不在识海中,倒是很安静。
配上周围的黑暗,让时云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觐见星神的那个空间。
血腥味充斥鼻腔,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的时云生理上有些想吐,但是精神上却有种让他自己毛骨悚然的漠然。
金色的瞳孔扫过在场的众人。
那团血肉之影早在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陷入了暴走,好在丹枫和镜流联手镇压了下去,这才没让暴怒的令使冲到弱小无助的辅助脸上。
柳在被一根枝蔓抽飞后,就干脆在落地的地方帮助云骑清理扑上来的莳者们,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白珩和其他的飞行士一起驾驶着各自的星槎对着下方倾泻着炮火。
莳者们只是被邪教洗脑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于飞着的星槎没有办法。
血色的枝条从地上生长,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足够高大,而最上面的是一艘未能及时躲开的星槎。
“砰——”
损毁的星槎炸成了一朵天边的烟花。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其实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这场战役的最后结果就是罗浮这边惨胜了。
现在自己的状况非常不对劲,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也不做,开着阵法,有着加成,云骑的损失不会那么大的。
而要是继续参战,或许这么多年来自己奋力维持的平衡就要被打破。
神魂残缺的持明是蜕生不了的。
龙狂的话,或许孽物们造成的伤害还没失去理智的自己多。
不对不对,现在的情况和龙狂没有关系,龙狂还能拉回来,但是蜕不了生意味着我可能就要栽在这里。
等下,龙狂也不是那么不重要。能当个正常人的话,还是不要发疯的好。
说起来腾骁是被关在外面了吧,还有景元和应星,他们没我们这边跑得快。
等等,阿哈真的被屏蔽了吗?我怎么觉得祂肯定还在罗浮仙舟上呢?
话说罗浮现在这么乱,丰饶令使出现了,元帅那边有收到消息吗?
啊,不对,现在重要的是理清楚现况,然后做出判断……
好烦啊,要不发疯把这个烂摊子砸了吧?
不行不行,不能乱砸东西。
纷扰的念头如同涌动的潮水,将思绪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