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听见了什么？
皇上一言不发，扫了一眼屋内的三人后，冷肃威严的神色微变，终于开了口，“都起来吧。”
话落，他的视线看向了慧贵妃，强大的气场以及陌生的冷意，压的慧贵妃不敢站起来，有些害怕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被他听见了。
若是听见了
慧贵妃惶惶不安，皇帝沉声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
慧贵妃立即向前爬了几步，哭着道，“皇上，臣妾臣妾”
想要辩解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上果然是都听见了。
“朕礼待沈家，是因为沈太傅为人正直为官宽厚，你竟然因为一己之私去灭沈家满门，还是带着朕的禁军去的沈家，你以为先皇将禁军和北径军交给你张家，便是让你们为所欲为的吗？”
慧贵妃立即叩首，“臣妾知错，可臣妾也是被逼无奈啊！”
她哭的嗓音直颤，“臣妾兄长追捕逆王死了所有的儿子，如今皇上登基却要将张家掌管的兵权交给沈家，那我张家日后岂不是要成为一个笑话？”
皇上冷叱，“你如此胆大行径，是为了张家也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长庆，收走她的贵妃册宝，贬慧贵妃为贵人，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毓瑶宫半步！”
慧贵妃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皇上？臣妾与您二十多年夫妻，您怎么能这么对臣妾？”
似乎心灰意冷，她此刻看着皇帝的视线满是不解的恨意。
皇帝没说话，慧贵妃目眦欲裂，指着沈思凝怒斥道，“那她呢？她随意诬陷护国大将军，让皇上的亲儿子弑舅，她难道就可以逃脱罪责吗？她还给皇上的亲儿子下毒牵制臣妾！”
慧贵妃鱼死网破。
皇帝终于看向了沈思凝，“不论当年的真相如何，你都不该算计皇子谋害朝廷大臣。来人，将沈思凝押入皇室监。”
“皇上！”清扬立即跪下求饶，“求皇上网开一面，郡主也是为了沈太傅和夫人啊！”
皇帝沉声道，“你若有冤屈大可告诉朕，而不该利用皇子。你是皇后命格的储妃，朕不会杀了你。但是除了你与太子大婚那日，其余时间都在皇室监度过吧。”
沈思凝并没有如慧贵妃一般跪地求饶，“所以皇上是想要压下这件事，对吗？”
长庆立即道，“华安郡主，您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呢？”
皇帝道，“张家已经倒了，慧贵妃如今的样子比起死更为痛苦，于你而言沈家的仇恨也报了。若是当年之事传扬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利于朝堂。”
“你如今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不该任性妄为。”
“长庆，将她带下去。”
长庆立即颔首应下，走上前，“郡主，请吧。”
沈思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眸色晦暗暗光涌动，干净利落的转身跟着长庆出了殿门，并没有做那些无用功。
马车上，清扬知道这条路不是朝着沈府而去的，而是朝着皇室监。
“郡主，为何不再求一求皇上？”
沈思凝闭目，“有什么用吗？皇上的意思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嘴上说着礼重沈家，可关乎朝堂之事，沈家算得了什么呢？”
君便是君，臣便是臣。
她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从未将这件事儿告诉皇上。
因为她明白，皇上不会管这件事儿的。
沈家是被逆王报复而惨遭灭门，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