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着循序渐进，毕竟那是他的亲舅舅，不可能像宋清棠一样说杀就杀。可却不曾想到，姜祈安下手如此狠绝。
若是没有那封姜祈安送来的亲笔密信，她或许也会以为张将军是战死沙场。
那封信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
【阿凝，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沈思凝深夜去了祖祠，慢条斯理的将烛火都点燃，温暖的辉光将祖祠内的一切点亮，点燃了三支香拜了拜插进香炉之中。
她跪在蒲团之上看着眼前碑林如海的牌位，艳色绝世的一张容颜一丁点表情都没有，平静的有些压抑。
许久，她闭上了眼睛，后背依旧笔直。
一个人的血，还不够。
沈家当初流了多少的血，便该补上多少的血。
如此，才公平。
西征西华已经快两个月了，眼下半个多月便传回来前方捷报。若是如此顺利下去，大军约摸着还有一个月便能杀到西华王城，踏平王都。
北径军三万将士，大抵还有两三个月便能凯旋了。
西华内政不稳王室互相残杀算计，内部早已成了一盘散沙。
必败无疑了。
也不知道万俟家那位如今从西华王都离没离开。
翌日，沈思凝睡到了自然醒便起身洗漱更衣。似乎是最近过得实在是潇洒惬意，又回到了刚回京姜祈安还没有失忆之时的那一段时日，每日除了享受便是享受。
以至于这一连两个月，沈思凝的气色又恢复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看着便红润神采奕然。
沈府的马车安安稳稳的停在了东宫，沈思凝如今的名号整个东宫无人不知。
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是这东宫如今的主人换了人，这一位都是毋庸置疑的未来储妃。
“储妃，太子殿下今日不在东宫。”
沈思凝挑眉，“不在？已经下了早朝，他去哪儿了？”
门口侍卫道，“属下不知。”
沈思凝神色恹恹，“罢了，我去里面等他就是。”
自从她受了伤之后，除了清婉清扬告诉自己昏迷之时都是太子守在一边悉心照顾，以及上次自己他带着桂花糕来找自己外，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
像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一般，总是说公务繁忙。
在东宫待了大半日，直到日落西山太子其人都没有回来，沈思凝等的实在是无趣，招了招手示意清婉过来。
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须臾主仆二人互相对视一笑，起身离开了东宫。
姜逾白回东宫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门房处的侍卫禀告了储妃上午来了黄昏才离开，姜逾白淡淡应了一声去了书房。
青竹道，“殿下，您不是说喜欢储妃吗？怎么如今又故意躲着不见？”
姜逾白神色黯然，没有回答，“北地那边有消息了吗？”
青竹沉声道，“还不曾传回来任何消息。北地较之京城路途遥远，或许也是查到了什么才将消息送回来还在路上。”
自从那个小乞丐将那封写着姜淮之没死的信送来，当天晚上殿下便派了一批这些年暗地里培养的顶尖暗卫去了北地查探事情的真相。
当年云海护送那位殿下的尸体按照云神医的要求去了北地，后续的事情殿下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已经死了的人，即便放在心上也改变不了什么看法。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那封信是谁送来的，上面的信息是不是真的，送信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