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老头看到那个羊皮包的瞬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羊皮包险些掉在地上,瘦老头发挥出他本不该有的敏捷扑了上去,稳稳接住,仿佛那个包比他自己更重要。
瘦老头捧着手里的宝贝,小心的打开查看。
管教室的门被关上,只留下一个窗口。
田中尚池打了一个响指,吸引了瘦老头的注意,又指了指被束缚起来的莽夫。“给他上一课。”
瘦老头有些犹豫,看看田中尚池,又看看莽夫。“这……可是……”
“他妈的,别磨磨蹭蹭的,要不然我就把你那宝贝银针一根根折断。”身旁的保镖,适时的出言威胁瘦老头。
瘦老头双手一颤,紧紧抱住那个羊皮包。
“快点!”
瘦老头不得已,颤颤巍巍的走向莽夫。
来的莽夫面前,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但是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瘦老头将羊皮包放在床边,打开,又拿来酒精仔细的擦拭消毒。
莽夫看到,那包里是一排排长短不一的银针。
早在几十年前,针灸、中药、中医这些安全、高效又廉价的医疗方式,就被资本打上了装神弄鬼,没有科学依据的标签。
只是普罗大众不知道,上层社会的人生了病都是看中医的。
莽夫倒也没有害怕,心里还想。这比人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针,扎人能有多疼?
但很快,事实就打了他的脸。
瘦老头从羊皮包里抽出一根银针,扎在了莽夫脚上某处。
莽夫觉得只是一开始有一点点刺痛,但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一丝麻痒。
莽夫心想,就这?
很快,一根根银针,按照不同的顺序,以不同的深度下到了莽夫脚上各处。
很快,莽夫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麻痒很快顺着扎针的顺序变成了灼热,胀痛。
这种不适的感觉并不在皮肤上,也不在骨肉间,那似乎是在一个莽夫从没有在意,也不存在的器官上。
随着时间流逝,那种胀痛感逐步激增,迅速便到了一个莽夫难以承受的程度。
豆大的汗珠从莽夫额头涌出,他死死咬着牙。双手死死抓紧床单,青筋暴起。喉间传出一阵阵如兽般的沉闷嘶吼。
莽夫觉的,这比用锉刀搓他的骨头还难受,他的双脚,好像要被撑爆了一般。
可他吃力的抬起头,看向自己脚尖,自己的双脚却看不出一丝变化。
他尝试动了动脚指头,也没有任何不受控制的感觉,甚至脚上每一寸皮肤传来的触感都清晰无比。
那感觉,就像那一个个银针穿透了他的躯体,扎在了他的灵魂上一样。
瘦老头看着痛苦不堪的莽夫,表情有三分惭愧,三分激动,余下的竟都是亢奋。
窗外的田中尚池一脸微笑,欣赏着莽夫那满脸痛苦。
大概一刻钟后,瘦老头按照扎针的顺序,一一将银针收回,插回羊皮包中。
莽夫的双脚光洁如初,没有一丝血迹。那若有若无的针眼,似乎并不比毛孔大了多少。
可莽夫脚上传来的胀痛感却并未消失,好在也没有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