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远山回过身来,那大红色的血盆大口,那惨白的脸色,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真的犹如鬼魅。
“一大早副堂主就过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吗?”卞远山似笑非笑地看着范祥,顺便为自己绾了绾发,再从衣架上取下杏色棉服,优雅地将其套在身上,仔细穿好。
范祥着实受不了卞远山这副模样,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爱打扮成女人模样,不成体统!他很想转身离开,但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便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话问得直截了当,也可以说是变相戳穿了对方的伪装,或者说是无意间的提醒。
卞远山犹豫了一分,这一刻他还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不想承认:“副堂主是问我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么?”
范祥并未理会,严肃问道:“你快回答我的话?”
“哈哈……”卞远山嬉笑着,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方才才醒来的,本来正准备梳妆,但卧室的门就这样被副堂主给推开了……副堂主是想看我如何出妆吗!”
范祥见对方答非所问,言明道:“前天晚上皇宫内遭遇刺客,为首的那个面具人是不是你!”
“副堂主怀疑我?”卞远山甚是惊讶。
见卞远山不相信,范祥直接向他摊牌了:“我只问你是不是?若是你回答我说不是,我就相信你,你依然是影阁阁主!”
卞远山意味深长地看着范祥,良久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我若说是呢?”
范祥心中一紧,无奈道:“那我会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呵呵!”卞远山心中难受:“我与你多年的情谊,你也不问问缘由,就来了一句清理门户?”
范祥懒得与之计较:“「魍魉堂」堂早就已经投靠了朝廷,你这么做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卞远山甚不服气:“什么叫做自寻死路!说不定新主子能将我们「魍魉堂」带到明面上来,而不是背地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江湖组织!”
范祥脚下一软:“你另投他主了?”
卞远山笑得得意:“这位新主子霸气,有想法,有魄力,「魍魉堂」跟着他才有希望!”
范祥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指着卞远山,失望透顶:“你既然已经另投他主,那这影阁阁主之位便不再适合你了,你是束手就擒还是与我决一死战!”
卞远山依然嬉笑着:“呵呵,副堂主,难道你就未曾感到身子有什么不适么?”
“你……”范祥心下一惊,才发觉自己方才进门的第一步就错了,真是大意了!此时的他已感觉到四肢无力……
“是不是已经开始感觉到全身酸软、四肢无力?”卞远山缓缓走向范祥的身旁,顺手扶住即将要倒下的副堂主:“是不是已有些胸闷气短、头晕眼花、口不能言!”
范祥乖巧地躺在卞远山地怀里,任由对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你只有这样才能听话,也就这样我才能靠近你,才能让你乖乖躺在我的怀里!”卞远山搂着范祥,甚是欢喜:“其实我早就想这样了,但觉得这样就会伤害你,以至于我迟迟不敢下手,但这次是事出突然,我也是没有办法,范郎莫要怪我才好!”
卞远山向范祥贴了贴脸,自若道:“ 我那日带着手下们从皇宫逃出来之后,也如你一般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魍魉堂」。我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影阁,然后平静的睡了一晚。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因为我知道第二日你肯定会来找我,所以我得把觉补足了,这样才能以好的面貌来见你呀!
也就在你进门的前一个时辰,我在房门上撒下了我新研制地迷药,无色无味,让你防不胜防。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乖多听话,我最喜欢你这样了。
我知道若想控制「魍魉堂」,首先就要先控制你,然后再以你的名义,让「魍魉堂」另投他主。
慢慢地,我会取代你,坐上副堂主的位置,接着再顺理成章地成为「魍魉堂」的正堂主,新主人!”
卞远山亲了亲范祥的眉眼,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占有欲:“你应该是知道我对你是有爱慕之心的,只可惜我是个男的,而你却只对女人有感觉。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看着我如何将「魍魉堂」带出阴暗,发扬光大。而你,就好好做我的禁栾,这一辈子永远只属于我!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恶心,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