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辰一时觉得有些恍惚。
“……只需更改一下药方,但过程你会更痛苦些!”
得到确切的回答,夜辰松了口气,面上竟然有了些许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这样的夜辰,梁若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调制的药引是有毒性的,是需要经过‘药人’的身体过滤才可以用来炼药的,而这过程的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更何况他接下来还会再次更改药方,其毒性所产生的痛苦他也不知夜辰是否能够熬得下去,若是未挺过去,熬死了……
“夜辰,我这次更改药方会加重药性,其痛苦是之前的好几倍,我怕你熬不过去,你若是熬不过去……”
夜辰:“若是熬不过去,会耽误你制药么?”
梁若之:“不会!哪怕你熬死了,药物也会在你体内游走,时辰到了之后,我直接取你的血就行!”
“哦!”夜辰只是淡淡的笑着:“那就好!”
「魍魉堂」培养出来的影卫就这么忠心么?拿自个儿的性命当儿戏?梁若之皱眉看着夜辰,他很想看看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这般毫无自我:“夜辰,我真的很好奇,你对你自个儿的性命,你就这么无所谓?”
然而夜辰只是回答得很平常:“忠心,不是影卫最基本的职责么!”
“是么?”梁若之显然不信,这时他想起之前贺君炎曾与他说过夜辰有‘断袖之癖’的事……
梁若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夜辰,似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答案:“你主子说你有‘断袖之癖’,你断袖的对象,该不会就是……”
“梁大夫!”夜辰惊呼,怕梁若之胡乱说什么,毕竟屋外还有其他影卫。
梁若之只是静静的看着夜辰,无声地笑着,笑得夜辰满脸通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梁若之很是兴奋,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准确地来说应该是趣事,对他来讲绝对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趣事。只见他赶紧凑到夜辰的身边,小声问道:“你真的恋慕你主子?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此时的夜辰已没有了方才的平静:“跟你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梁若之的表情,就像是饿了许多天的乞丐突然遇到了美食,馋得不行:“你主子说你有‘断袖之癖’,托我治好你的病!”
“……”夜辰幽怨地看着梁若之,只觉他此时的表情甚是讨厌。
“嘻嘻……”梁若之笑得倒胃口,表情夸张不说,甚至还有些恶心:“莫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是大夫,什么病没见过!”
“那断袖是病么?”许是美好的事物看多了,夜辰不想再看梁若之这副嘴脸。
梁若之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有些人天生如此,而有些人只是自我产生的一种错觉而已!你觉得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是错觉么?夜辰不确定,他只知道在贺君炎身边这几年,他是一天天在沦陷,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他并不喜男人,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贺君炎而已!
“我在你主子面前给你出了个主意!”梁若之坏笑着:“我让他赶紧给你物色两名美妾,或者说一门亲事……”
只见夜辰神色一凛,眼神甚是冰冷:“多管闲事!”
“……”梁若之一噎,不服气道:“我多管闲事?若不是你家主子求我,我才懒得管你呢!”
夜辰并未理会梁若之,他只是窝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自家主子醒来。
梁若之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他拍了拍夜辰的肩膀,劝道:“他是邺王殿下,而且很快就要与瑶溪郡主成亲了,你和他从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放下吧!”
其实,夜辰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且不说断袖被世俗所不容,就算最后世俗能接受了,他也不会奢求对方能给他什么回应!
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他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不做伤害他人或令自己后悔的事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