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瑶溪跑出了屋子,她需要静一静,她受不了了。
南宫旸看在眼里,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毕竟每次与他这位胞弟在一起,总能弄出别的情况出来,他已习以为常。因为疯病是治不好的,即使治好了,也会因为某件事的刺激而复发,比瘫痪在床还要让人头疼。
贺君炎知道翼王神志不清,没想到已到了疯癫痴傻的地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失态的翼王,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无奈与可惜。
“为什么你这么凶,月月就不会这么凶我!”翼王自言自语地说着,手里动作不断,他只觉得自己的衣袖还不够满,还想在往里面塞菜食。
贺君炎也看不下去了,赶紧起身阻止道:“翼王殿下,你别这样,这些东西不能往袖子里放……”
但翼王只会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要给月月带吃的,我要给月月带吃的……”
嘭!这是酒杯摔碎的声音!只见南宫旸随意比划了两下,立在身旁的贴身太监陆恒便指挥着宫人将翼王给拉走了。
“你们干什么……那个鱼肉是月月的,是月月的……”
翼王挣扎着,竟然将那几名宫人给摔开了。力气过大、行为暴躁!
“殿下,我们先去把衣裳换了吧!”陆恒赶紧拦住翼王,唯恐他再做出过份的事:“御膳房里还有好几条鱼呢,到时候您再带回去,怎么样?”
“真的?”翼王神色很是天真,竟然因为这句话而欢快起来:“那就好,带给月月吃,给月月!”
陆恒就这样哄着翼王出了房门,随着那絮絮叨叨痴傻的声音逐渐远去,贺君炎也松了口气,心想若是换作自己,也会如瑶溪那般崩溃吧!
“一桌的菜就这么被糟蹋了!”南宫旸仔细挑着碗中的鱼刺,接着再将挑好的鱼肉喂到皇后萧氏的口中,然后对贺君炎说道:“让炎儿看笑话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见到朕这位胞弟吧!”
“是第一次见!”
南宫旸继续说道:“可惜患上了失心疯,什么都做不了,还尽给瑶溪添乱!”
贺君炎其实一直对翼王口中所说的‘月月’这个人感到疑惑与好奇,于是便问向皇帝:“陛下,翼王殿下口中所说的‘月月’是谁呀,或许找到这个‘月月’,殿下的病就好了!”
“不知道!”南宫旸很是平淡地说着:“朕也曾经派人找过,但是一无所获,可能是他年少情窦初开时所见的姑娘吧!”
“哦!”贺君炎觉得遗憾,心中觉得,看来是那个姑娘介意翼王已娶了王妃,所以便放弃了翼王,而翼王接受不了,就疯了!
“对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难得的问候让贺君炎有些意外:“好些了,可能是因为天气暖和了吧!”
南宫旸仔细瞧了瞧贺君炎的脸色,笑道“确实,看你脸色好了不少呢!既然正在好转,不如朕找个黄道吉日,将你与瑶溪的婚事给办了?”
“还是再等等吧!”贺君炎说笑着,他可不想自己的婚事就这么被谁给指点着:“臣这病时好时坏,若是没彻底治好,岂不又连累了郡主!”
只见南宫旸停下手中喂食的动作,静静的看着贺君炎,最后问道:“炎儿,你确定你的病治不好么?”
“……”贺君炎诧异自己竟然一时被问得说不出话来,正当他准备如何开口时,皇帝平静的声音传来了。
“今日就这样吧,这桌子菜也不能吃了。”
于是,贺君炎赶紧下了桌子,行礼告辞道:“那臣就先告退了!”
……
贺君炎走后,南宫旸放下手中的碗筷,替皇后萧氏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用一种极度温和地口吻问道:“梓潼,你觉得……这‘月月’二字唤得可还好听?”
本来毫无神采的眼中立刻有了焦距,挂着神秘笑容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