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死灵艺术家的声音也越来越兴奋,他有些癫狂地笑着,继续喋喋不休。
“还是先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吧,我喜欢听切割软骨的声音,啊,那白色的软骨,多么美丽透明精致的瑰宝。”
“不,你的皮肤也很好,洁白无瑕,带着细腻的绒毛,若是我能轻轻揭开这层薄纱,那我就能看到底下的纤维和跃动的血管了,时译先生,你无疑会成为我手中最杰出的艺术品。。”
“毕竟,美丽总是值得优待,美人也总归是要拥有一些特权的,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赐予你麻醉,这个过程你只会觉得享受。”
话音未落,时译躲藏的这间屋子门就被推开了。
死灵艺术家像是进入了某种幻想的状态,嘴角挂着病态的笑容,声音带着扭曲的愉悦。
“你感受到这份喜悦了吗?我几乎要落下泪水,一想到没有人能跟我一起欣赏你的美丽,我几乎要被这份孤独之美所淹没到泣不成声。”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着。
甚至,他还故意抬起了手,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可他的眼里又怎会有眼泪,有的,只有疯狂和嗜血的凌虐欲。
就在这个瞬间,时译看准时机,猛然将手里的罐子朝着架子的另一边砸去。
罐子落地的刹那,清脆的破碎声在地下室内炸响,死灵艺术家朝着声源方向移动。
而时译在听到死灵艺术家脚步出现的瞬间,全身绷紧,一边借助储物架的缝隙窥视死灵艺术家的身影,一边朝着房间门口移动,心脏狂跳。
死灵艺术家敏锐地捕捉到了时译细微的动静,他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时译的背后,抬起手,一柄带着弯钩尖端的短刀,直直插进了时译的肩膀。
时译疼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连牙齿都在打着颤。
“您还真是让人意外呢。”死灵艺术家声音里夹着戏谑,加大力道,随后立刻抽出短刀。
带着弯钩的短刀瞬间带出了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那是从时译身上撕下来的肉。
一股森冷的侵略气息比起肉体的疼痛让时译更加难受,他强忍着剧痛,捂住伤口,连连倒吸凉气,硬是没发出半点呻吟。
死灵艺术家太享受这样的场面了,他露出了一个讥讽又充满恶意的笑容,抬手再次想要捅向时译的时候。
呼吸之间,局势逆转。
时译迅速抽出刚才在地下室找到的匕首,转身朝着死灵艺术家的眼眶戳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死灵艺术家措手不及,整个人踉跄向后倒去。他从未想过猎物在他手上还会有还手的一天。
趁此机会,时译直接跨坐在他的腰上,还想要再次戳向他眼睛的时候,死灵艺术家却反应极快,一巴掌将那把匕首打飞,笑着说:“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时译先生。”
时译也不说话,反正被这家伙戏耍了就是死路一条,他发了狠,丝毫没有犹豫,攥起手在死灵艺术家脸上砸了两拳。
他打架就是这样,拳拳到肉。
死灵艺术家没有用其他的能力,他已经从虐杀的兴奋里转变成了同样想用身体部位击溃时译的想法,他想踩烂时译这张波澜不惊的脸,看着他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但很明显,如果是纯肉搏,死灵艺术家是打不过时译的。
时译打得累了终于停下攻击,笑了起来。
笑容带着一丝无辜,又带着一丝残忍。
他揪着死灵艺术家脑后微长的头发,就像是真的在摆玩什么玩具一样,边扯头发边摇晃着死灵艺术家的脑袋:“下次让我碰到你,定叫你尸骨无存。”
这句话,他知道自己说的是遗言。
可落在了死灵艺术家的耳朵里,这是一种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