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艺术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时译这样的人类,尤其是在听到时译说知道自己想要看他反应的时候,死灵艺术家一直以来的兴趣被无限放大。
什么样的人在直面生死的时候还这么波澜不惊呢?
死灵艺术家笑着打开铁门,步伐不紧不慢,直到,他的身影与时译并肩而立,甚至将半只脚卡在时译的双腿之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织,这是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
面对着压迫感,时译却只是轻轻一笑,笑容里没有一丝恐惧和慌张,只有一种淡定,声音平和:“这门是能从里面推开的啊。”
见并没有威胁到时译,死灵艺术家嘴角笑意更甚,他后退几步随手将手里的运动摄像机抛给时译:“你的玩具,一点都不好玩。”
时译稳稳接过摄像机,微微皱眉,心里感到一丝疑惑,不知道死灵艺术家到底想做什么,但摄像机能够回到他手里,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还有一枚复活金币,至少,保证了他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时译先生,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死灵艺术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在收容室内回荡。
“让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躲猫猫。”
时译心中出现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知道,在这个怪物面前,自己没有拒绝的机会,于是点点头:“听你的。”
死灵艺术家显然被时译的顺从取悦到了,他身体微倾,头也顺势微微放低,左手轻放在胸前,竟是优雅地做了个绅士礼,“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活着,那就算你赢了。”
话音刚落,整个收容室的空间都开始变形扭曲。
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
等到周围空间重归平静,时译发现自己被带入到了另一个空间。
一间地下室,潮湿,阴冷,微弱的光线勉强穿透高窗投了进来,角落里蛛网密布,就连墙壁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木头发霉的味道。
时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有了开裂的迹象,用舌头只是轻轻舔了一下,就有种疼到发麻的感觉。
他不再耽误时间,开始在这间地下室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避难所。
很可惜,他在地下室绕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所能躲藏的地方,这就是死灵艺术家的目的,把猎物放在一个封闭的地方,玩着猫捉老鼠一样的游戏。
时译只得找了一间还算是宽敞的屋子躲了进去,屋子里格外昏暗,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并且记下来了进门的路线。
选择这间屋子的理由简单直接:屋子里有一个高大的储物架直达房顶的那种,可以提供简单的遮蔽,而且储物架的两边都有路可以走,算是预留出了一条逃生路线。
死灵艺术家只说了游戏时间是十分钟,却没有限制他不能逃跑。
所以只要在这十分钟之内存活,时译觉得自己就能获得这场游戏的胜利。
但要是死灵艺术家还用那招隔空就把人的心脏抽出来,时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空间。
赌一把,只能赌一把了。
赌赢了血赚,赌输了也不亏。
在黑暗中,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时译吞咽着因为紧张而分泌的唾液,同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死灵艺术家进入了这间地下室,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什么,但似乎是铁质的东西,他边走,边用那个东西敲打着沿途的柜子:“时译先生,你更喜欢哪种死法呢?”
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
“要是让我说的话”
“我想先剜出你的眼睛,毕竟,你的眼睛那么漂亮,我愿意让它成为我最珍贵的藏品之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