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其实,如果真的不想说话的话,也可以直接表达诉求,没有人会去烦你的,但是突然消失的话,真的有点恐怖诶。”
汪梓铭:“是啊,好恐怖的。”
陈格吐槽汪梓铭是人机,几个人互相骂了几句,气氛好像恢复了正常。
陈格问:“真的要把乐队解散吗?”
夏引没好气:“不解散,诈你的。”
陈格“哦”了一句,又戳戳温迎:“别分手吧,你们俩又不会为爱降分。”
温迎:“当然啦,我和他感情好着呢。”
陈格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汪梓铭在后面发问号:“还有我呢?你怎么不问我?”
陈格:“人机有什么好问的。”
汪梓铭愤怒了,从陈格当初拿着个位数的成绩单给他签字讲起,一路扯到几年前自己拳打开陈格玩笑的初中生,脚踢把陈格堵在小巷里要钱的人的光辉事迹。
陈芝麻烂谷子都数出来,悲情的语调把自己渲染成一个辛辛苦苦还得不到回报的老父亲。
陈格被绑架般地挨个道歉,说了很多遍对不起,最后他像是深思熟虑,发过来一条文字:“那你们周六下午过来看我吧。”
汪梓铭:“为什么是周六下午?”
夏引:“笨啊,周六下午温迎才有时间呢,他们高三只放半天假。”
说完又温迎:“到时候我们开车去接你。”
温迎:“好。”
夏引:“不过等等,地址呢?”
汪梓铭:“就是,地址呢!”
陈格慢慢吞吞的,挤牙膏似的:“到时候发给你们。”
温迎把手机丢到一边,躺在床上放空。
梁牧栖在这时合上书本,走过来把她的被子拉上,拿着空杯子出去了。
温迎盯着天花板发呆,其实从陈格发来那句“来看我”之后,不需要地址,温迎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加上他发给梁牧栖的那句“我烧迷糊了”,温迎想,这人怕不是真的生病了。
不过生的是什么病,是轻是重,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好说。
现在也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温迎从被子里爬出来,弯着腰去看床底,那里放着上次系统留下来的小盒子,除去镇定剂,还有两瓶营养液。
她思考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营养液弄到陈格那里,毕竟营养液的气味真的很不营养,一旦瓶口开盖,整栋楼都像是受到臭鸡蛋的攻击。
不知道这种糟心的东西是谁发明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想过把口味改进一下。
梁牧栖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温迎把自己倒挂在床边,头发都散落在地上。
梁牧栖在购物页面下单了一块床边毯,喝完杯子里的水,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该睡觉了。”
温迎慢慢把脸转过来,发丝挡在脸上,她腾出手去扒拉,差点一头栽下去。
梁牧栖把她拎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安顿回她常睡的那边。
“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陈格?”温迎灵光一现,想起和陈格做同桌时说过的话,突然问道,“他之前看我和你很熟悉,好像很担心你会对我讲他的把柄。”
“把柄?”梁牧栖有些不太理解这个词的语境,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见过他几次。”
“啊……”温迎张了张嘴。
“但是没有说过话,不是很熟。”梁牧栖伸手,灯光渐渐被旋暗,“我把灯关上了?”
温迎点点头,缩回被子里。
咔哒一声,按钮旋紧,灯光关闭。
室内变得昏暗,梁牧栖的卧室装着百叶窗,有月光从缝隙中透过来。
温迎望着地板上的一块光斑:“周末的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吗?”
梁牧栖说“好”,没怎么犹豫就答应。
温迎翻了个身,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被子:“快睡吧,晚安,明天早上记得买虾饺哦。”
梁牧栖也很轻地拍拍她的手背,停下动作,圈着手腕不动了,然后说:“好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