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非凡眯起眼睛,“她和你什么关系?”
“你认识。”汪淼笃定。
来之前碰运气,现在,赌对了。
罗非凡沉默,那个女人,他怎么会忘记。
范微微不止是岛上的心理医生,也是监督他的人。
而提出这个建议的,正是曾经为他做过治疗的阮茉莉。
因为有她牵制,成形的计划慢慢被忘却脑后。
再后来,离了阮茉莉的治疗。
罗非凡只觉得自己像是脱缰的野马,所有的恶念尽数回归。
成形的计划,再次被提上来。
用于牵制他的范微微,反被策反帮他行恶。
才有了后面孤岛圈人事件。
“我是她儿子。”汪淼平淡说出事实。
“难怪。”罗非凡释怀,“被你套出话,我心服口服。”
毕竟是那一位的儿子。
“今天我来,不为别的,我查到,我母亲曾在你们集团驻国外公司,做了几个月免费心理咨询师。”
普通公司当然用不上。
但因为业务,常年驻扎在战争频发地带的公司,员工罹患心理疾病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一个免费且能提供帮助的心理咨询师谁能拒绝?
“她在那边的几个月,发生了什么特别事件吗?”
沉默。
罗非凡不接话,低头看自己的手,似能从上面看出花来。
汪淼不急,耐心等待。
他现在多的是时间。
“不行。”严局丢开请假条,“不批。”
范世谙也不气恼,拉一把椅子坐他正前方,“我也是为警局的声誉考虑,严局你都不在意,我关心什么。”
说着话,他拉过刚泡好的茶,“真香。”
严局夺过,“要喝,自己倒。”
“我都不嫌你脏。”范世谙耸耸肩,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剔指甲。
漫不经心说话,“流个血,被别人捡走。受生命威胁,反手就将别人杀了。”
“还别说,挺热闹。”
声音不重,听得严局额上青筋直跳。
他是真的悔啊,恨不能时间倒退,收回让汪淼休息的话。
“我应该挺忙的。”范世谙站起,“去忙了。”
“等等。”严局放下茶杯,提笔三两下在请假条上签上大名,递给他,“别给我捅出大篓子。”
汪淼站在监狱外,抬头看湛蓝色天空,明晃晃的阳光刺的他眼睛眯起。
“呦,还挺有闲心,在监狱外欣赏风景。”范世谙摇下车窗,仰起下巴点监狱,“怎么你想进去待几天?”
汪淼闻声低头,轻笑,“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等适应环境后,睁开眼,就见范世谙趴在车窗上冲他招手,“走吧,带你采购点东西,方便你带进去。”
汪淼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你怎么来了?”
范世谙发动车子,“怕你跑了,严局说了,这么一个接近免费的劳动力,可不能白白放过。”
“那确实得抓住了。”
两人闲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基本没觉得无聊,就已经到目的地,海港。
春日,正中午,在阳光下,体感温度跟夏天无异。
海水冰凉非常,但阻止不了一颗想玩水的心。
尤其是孩子的心。
他们脱了鞋,在父母的看管下,快乐地踩水,偶尔蹲下来翻找新发现的‘宝藏’。
范世谙递给他一瓶橙汁,“没有牛油果,将就着喝。”
“谢了。”汪淼接过,抿一口放回桌上,“有点酸。”
“汪大心理学家。”范世谙全身放松靠在太阳椅上,“这么悠闲,你适应吗?”
反正他不适应,浑身好像有虫似的来回爬。
“挺好,没有案件,百姓安康,求之不得。”
“先生大义。”范世谙举起杯,跟放在桌上的橙汁轻碰,“你有这番大成就,应得的。”
汪淼失笑摇头,“你就是少爷的身子,太监的命,小心把自己耗死。”
“世谙,趁着假期,我想给若若上柱香,然后看望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