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去湖里捞人，秦旭拉住了他，胳膊被抓的紧紧的:“给他点教训才能知道谁说的话管用，谢晏就是一条硬骨头的狗，不敲断他的骨头他不会懂的退让两个字是怎么写，就是平时对他太好，给他吃好喝好让他产生一种盲目的错觉。”
秦旭的语调漫不经心，闻策冷淡又平静的瞥他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湖面。
冬日的湖水对于一个身体素质不大好的少年来说，可以说是酷刑。
湖面的涟漪渐渐的归于平静，落入湖里的少年像是在缓缓地沉入水底。
寒意如针刺入谢晏的每一寸皮肤，硬生生把他从昏厥的状态刺激醒了过来，咳了一声，喉咙里的血混合在冰冷的湖水里，冰冷的湖水灌入他的口腔。
渐渐的恢复平静的湖面忽然被掀起水花。
岸上的俩人下意识的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他们看着谢晏费力的游到岸边，素白又脆弱的手扒上岸边摆设的岩石，眼看就要从湖里爬上来。
瘦弱的肩膀却被一只黑色的皮靴轻踩着，制止了他自救的举动，冬衣被冰冷的湖水灌满，如小溪在滴滴答答着。
秦旭居高临下，宛如在看一只求生的蝼蚁，他高高在上:“谢晏，拒绝他，用谢家的荣誉承诺。”
他甚至还说了一个谢晏无法说谎的理由，谢家的荣誉是谢家用无数鲜血换来的，他笃定，谢晏一旦用谢家荣誉承诺就是不会变卦。
谢晏抬头看他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湖水浸泡的水润，眼里是止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他苍白的唇里吐出的话几乎如刺一般。
“真是两个废物，有能耐就去找宋临君，杀了我的代价”
他在秦旭暴怒的眼神里，薄唇勾起嘲弄的笑容，光明正大的嘲笑他们的无能:“杀了我的代价你们承担的起么。”
战死边疆的遗孤，全联邦的眼睛都盯着的人，所有军区士兵们看着的存在，谢晏死在秦家，那带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是不可估量的。
7军区军心动荡。
全军的猜疑，全联邦的指责，更甚至其他军区和联邦会借机打压分食
代价，太大。
秦旭黑着脸，一脚又把谢晏踹进湖里，冰冷的湖水又一次把他淹没，他轻轻道:“谢晏，人在不死的情况下有无数种痛不欲生的方法，譬如——现在。”
他轻柔的语气里是毛骨悚然的残忍。
一次又一次，在即将爬上岸的少年总是被男人一脚踹回湖里，少年浑身倔强，一言不发的换个地方继续努力上岸，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似比纯白的霜雪还要白。
“闻大少，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谢晏就是一条全是硬骨头的猎狗，对他好完全没有用，给他再多的骨头也没有用，想要驯服，只有一寸一寸打断他的骨头。”
随着话落，秦旭又一脚把要爬上岸的谢晏踹进湖里。
闻策的目光随着荡漾的水波而动。
第四次
这是，第四次。
闻策忍不住朝前走，他全身的肌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紧绷起来，事不过三
“啊！！！有人落水了！！！”
孩童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传向远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听见这声尖锐的声音，这一片空间里的僵局被打破。
“秦斯年，闭嘴———”
秦琢冷着眉眼沉声呵斥。
“秦斯年，闭嘴。”闻策缓缓松开秦斯年的脖子，不见喜怒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