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邵荣斜了他一眼,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玩这个。”
郭超嘿嘿一笑,
“邵兄,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及时行乐!再说了,咱们这一路辛苦旅途,不得弄点盘缠?这玉石可是个好东西,随便一块都能值不少钱呢!”
邵荣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喝了一口寡淡的酒。
“哎,我跟你说,这静江郡啊,以前可是出过不少好东西的,尤其是北边那座卧龙山,听说啊……”
郭超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那可是块风水宝地,以前还有人挖到过几百斤的羊脂白玉!”
邵荣心里暗自好笑,这玉石能有什么新鲜的,如今之计,得尽快去衡山,现在还在西理的地界,怕是生出什么祸端。他掏出右手掐指算来算去,怎么算怎么感觉不对劲,接着又掏出那三枚金币,摇了起来,竟然摇出来个水山蹇变泽水困卦。
“邵兄,怎么样?是不是卦象不好?”
邵荣眉头紧锁,将三枚金币紧紧攥在手里,手背青筋暴起。郭超见他脸色不对,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紧张地问道:
“邵兄,你怎么不说话”
邵荣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语气沉重地说:
“水山蹇,变泽水困,是大凶之兆啊!”
“啊?大凶之兆?!”
郭超吓得一激灵,手中的酒碗差点没端稳,
“那咱们不去看玉石了,抓紧进入大周地界,去吉州!”
邵荣没说话,只是把那三枚金币重新放回怀里,然后将桌上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重重地将碗放回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怎么了这是?说话啊!”
郭超被他这一下吓得不轻,这人平时就很少说话,现在脸色又阴沉得吓人,让他心里直发毛。
邵荣没理他,径直起身往外走,郭超见状,也只好放下酒碗,付了钱,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邵兄,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郭超追上邵荣,在他旁边不停地念叨,
“是不是卦象不好?”
邵荣猛地停下脚步,郭超差点撞到他背上,只见邵荣转过身,眼神凌厉地盯着他,看得郭超心里直发慌。
“郭兄,你怕死吗?”
邵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郭超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说道:
“怕死?老子是吓大的?要不是为了去吉州救我三哥,我早在浔州快活了!”
邵荣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拍了拍郭超的肩膀,说道:
“那好,今晚咱们连夜去大周地界,争取明天晚上到衡山!”
郭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邵荣已经转身,大步朝着白马走去,他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上了马,往大周方向狂奔,不到一个时辰就进入大周地界,路过了几个村落,都空无一人,这时夜色越来越黑,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