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若离有些不安地蹙起眉头,君爻在一旁气得眼睛通红,拿着剑横劈竖砍,却根本碰不到花二伯一根头发丝。
“畜牲,垃圾!滚开啊!”
花二伯听不到君爻的叫骂,笑容愈加邪狞:“小侄女,醒醒,二伯教你识字啊!”
“识你个六舅的字!”
君爻气得七窍生烟。
突然,小花若离睁开眼睛。
看见面前的猥琐男人她也震惊了一刹,而后一巴掌扇了过去,双脚猛蹬花二伯最脆弱的部位。
花二伯一时不察,吃痛着滚到一旁。
小花若离翻身起来跑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
她一边跑一边叫,屋子里的二伯母听到声音随便披了件衣服跑出来。
看见小花若离衣衫不整的模样,她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君爻看得清楚,二伯母的眼里并无太多震惊愤怒的情绪,只有悲哀。
“喊什么喊!大半夜的你叫魂呢?”
二伯母过来狠狠拍了小花若离的后脑勺一下,而后拉着她将人丢进了园子里。
“好啊你,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和我叫板了?怎么着,睡柴房委屈你了是吧,是不是还要我给你盖间屋子把你供起来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二伯母嘴里骂着莫名其妙的话,手里举着扫帚不停地打着。
小花若离在泥土里翻滚,连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身上脸上全是狼藉一片。
左邻右舍听见小花若离喊救命时就跑出来看热闹了,见此情形都啧啧摇头。
“啧啧啧,这老花家的小闺女也忒不懂事了些,少惹她二伯母生气不好吗?”
“谁说不是呢,天天挨骂也不长记性。命苦是真命苦,但命再苦也得活着不是吗。”
“看她那样子就娇气得很,也不知道在娇气个什么劲。亲爹害了全家人,她二伯愿意养着她就不错了,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二伯母打着打着心头忽然涌上酸涩,丢掉扫帚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有些崩溃。
一边哭,她一边喊着自己的不易。
17岁嫁进花家,生了个女儿得了重病死了。七月怀胎,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却因家中突遭变故,平白流产,乃至伤了身子。
本也是儿女双全,家境殷实,可到底是为什么老天要她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君爻觉得她还有更多的话没能说出口。
即便恨到了骨子里,却也因稚子无辜,她不得不养着四师姐。
一边是当家男人,却对如此年幼的侄女产生了龌龊之心,她有苦难言。
一边是无辜女童,她不想这个侄女名誉受损,打碎了牙也要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除了大哭,她只能当个哑巴。
花二伯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阴沉着脸来到院子里。
看着眼前闹成了这个样子,小花若离滚在泥土里又脏又臭,他也没了什么兴致。于是挥手将看热闹的邻居撵走,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