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海潮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痛快过，哪怕他这辈子顺风顺水，一路从一个所谓的“教书匠”做到如今几乎快问鼎大夏的位置，他也没这么痛快过。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能力，展现自己不老的肉体，还有在天地间肆意遨游的力量。
他的一拳一拳那么干净利落，面对所谓“人类第一人”的南宫，他的武技根本一文不值，但南宫的刀罡劈在他的身上，只能崩出一道道血痕，仅此而已。
但他的一拳却能砸弯南宫的刀，让这个整天孤傲的、不知敬老的小姑娘胸口发闷，乃至嘴角溢血。
&34;痛快，痛快啊！&34;
“难怪自古以来帝王都想成仙。”
“这无拘无束，天下无敌的感觉！”
他已经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儒雅气息，狂风吹散了他的头发，吹掉了他的金丝眼镜，撕碎了他的黑色外套。
力量将翩翩君子的外壳风化，剥离出豺狼虎豹的内心。
下一刻，他用身体直挺挺地撞击在南宫的胸口，她像是飞火流星一般落下，撞塌整座大前门，恐怖的爆炸声席卷着半座燕都城。
人们只能在几公里外远远眺望，只能看见一片扬起的烟尘，冲天的烟尘中隐隐有些低吼与狂笑。
褚海潮毫无技巧，毫不卸力地从百米高空落地，他的兵立刻振奋精神站得笔直，好像在等待他的审阅。
齐昊忍着断臂之痛为他送上一件合适的衣服，褚海潮很满意，齐昊这小子有眼力见。
如果在古代，这就是新皇登基的拥立之功吧？
那可真的是大功一件，下一任大将军就是他了，反正这一任大将军也是残的。
“破晓营……你们这帮老兵啊。”褚海潮说着一边伸手，齐昊努力帮他穿上外套，好像为帝王穿戴龙袍。
“你们这帮老兵除了打仗和认死理还会什么？”
“我为什么让你做大将军，是因为你威望高？”
“不是，单纯就是因为你听话！”
“这样我能顺理成章地战研分离，只要你没意见，其他人也就不能有什么意见。”
“所以你们这些老兵只是强化因子的试验品，你们走过的所有弯路，都是在给我趟路。”
“最近是不是发现诡秘和污染者变多了？”
褚海潮拍打着衣服上被沾染的灰尘，努力让笑容变得儒雅：“因为罪血秘会后面站着的人，也是我。”
“md。”韩千握刀，却被大将军拉住。
&34;听他说完。&34;大将军咳了咳，他还记得韩千说要给霍未央争取时间，虽然褚海潮的话不堪入耳，每个字都在践踏着破晓营的自尊心。
但作为一名战士，大将军清楚地知道一件事——战争只看结果。
“你们中有些人开始看向研究所了，开始质疑突破过程中那些杂质了……那就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做，多制造点冤案，来点影子，把想一查到底的警备部部长换下去，让我的学生上来，顺便还能让北河群龙无首。”褚海潮说着，笑意越来越盛，他在赞叹着自己的智慧。
“不用这样看着我，好像很愤恨的模样，你们学过历史吗？”
“整个大夏历史，甚至整个世界历史，翻来覆去就是三个字‘做皇帝’！”
“每个能在历史上留名的都是野心勃勃的家伙，哪个雄主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杀出来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赢了，就是天子，就是正义，就是天命所归！”
“等你们死了，我回去先架空黎平川，然后带上破晓营成为大夏的至高。”
褚海潮一抖肩膀，将身上的外套穿戴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现在，天道在我！”
城墙废墟上起风了，他的外套被风灌得高高鼓起，好像来自千百前年吹过帝王陵寝的野风，兜兜转转吹回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