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既是苦主,不妨说说看法?”元戎转而问舒德仪。
“公主从滇国远道而来,给皇上请安,咱们不说好吃好喝多招待她,反而为了自家事为难她。皇后娘娘病了,后宫姐妹又无协理的才能,此事非皇上不能了结。”舒德仪说道。
“还以为舒德仪要落井下石,狠狠踩中才人一脚,趁机再揽下协理六宫之权。没想到今日突然贤惠起来。哦,如今要改口叫‘贞妃’了。”冯贵嫔讽刺道。
舒颜仍旧不卑不亢,答道:“一天未行册封礼,本宫的位份就还是德仪。”
“既是如此,中才人禁足寝宫,等真相水落石出再行定罪。冯贵嫔和利修仪,口舌招尤,罚奉半月。谁帮着求情,一并罚奉禁足。朕还有事,你们各自跪安,好自为之。”元戎训斥完众人便走了,留下一干妃嫔瞪着元泠等人。舒颜甚是得意,并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倒是裴充衣略显局促。
“元泠,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唔唔……”中才人哭闹着被带下去,宫人见她喊得难听,便拿手巾塞住她的嘴。
“自作孽,不可活。”不知是谁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皆觉得有些渗人,各自行了礼匆匆离去。
元泠和舒颜乐得清闲,二人和安芭玩了好些时辰,舒德仪邀元泠今晚去她的延福宫住下,回寝殿的路上索性连肩舆也不乘,和元泠手挽手走了回去,一路上有说有笑;可一到延福宫,舒颜就变了脸。
“你,到底是谁?”
“滇国公主。”伏鸾在路上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在凰宁说的那三个“绕不过但会帮我们的人”的面前,也要坚持自己的公主身份。
他们也许和元泠、姜嫄还有凰宁熟识,但公主和她们多年未入宫,再深的交情也淡了;亦或者,他们只会帮姜嫄和凰宁,才不会管她伏鸾的死活。就好比眼前的舒德仪,正在套话也说不定。
也许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在宫里走动,还是小心为上,万万不能说漏了嘴。
“这里没外人,姑娘说实话才好。”舒德仪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伏鸾,目光在金印上停了下来。
“我乃滇国公主。”伏鸾不为所动。
“姑娘这又是何苦,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在我面前还不说真话。你有公主印绶在身,又有大长秋作伴,纵使我说你是假冒的,又有几人会信呢?更别提皇上,咱们的皇上啊,眼力不好,六年前认错人,这次又认错了。”舒德仪拍了拍伏鸾的肩膀,似笑非笑。
“本公主乃滇国公主元泠。”伏鸾再三坚持。舒颜来了兴致,问道:“那公主请说,你我在何处、因何相遇?”
“上次进宫路上,我救了你,留你在身边伺候我。没多久我们进了这长乐宫,你甚得皇上欢心,便留在宫中,一呆就是六年。”伏鸾说道。好在凰宁在路上把宫中情况尽数告诉了她,要不然这会子就要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