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群臣,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诸位!刘耀之军,如狼似虎,步步紧逼,形势危急。我等初至南阳,心存壮志,意在荆州。若此刻因区区颜面而踟蹰不前,等待我们的,唯有败亡一途,刘耀之兵锋,必将我们吞噬殆尽!”
“南阳能挡住刘耀一时的进攻,但是一旦刘耀从别的地方占领荆州,彻底将整个南阳包围,到时候,我们就是上天无门了。”
“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早已不是袁术!而是刘耀!”
夏侯惇神色凝重,郑而重之地颔首。
“兄长!下令吧!我等兄弟,皆已整装待发,只待兄长一声号令!”
曹操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好!夏侯惇、于禁,你二人各领精兵一万,即刻从宛城启程!待刘琦离开荆州之地,便佯装攻打襄阳城!”
“佯攻襄阳?”
夏侯惇闻言,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兄长,何不直接挥兵襄阳,将其一举拿下?”
曹操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不必!你等只需佯攻襄阳,刘琦定会心急如焚,率军前来支援!”
“到那时……”
曹操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深意,已让夏侯惇等人恍然大悟。
“吾就是要围点打援!”
“我们要用一个襄阳城彻底放干荆州的血!”
许攸此刻,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主公啊,您可知那江夏与江东之间,旧怨新仇,纠葛不断?孙坚之心,早已对江夏之地垂涎三尺,只待时机成熟。”
“我们不妨暗中递个风声给江东的孙策,让他误以为天赐良机,对江夏发起突袭。如此,一来可借江东之手,牵制住黄祖在江夏的精锐,使荆州之力难以全力施展。”
“二来嘛,至于孙策能否真的啃下江夏这块硬骨头,那便全看他的造化了。”
曹操闻言,双眸猛地一亮,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笑声爽朗如雷鸣:
“哈哈哈,此计果真是妙不可言!既能巧妙利用江东之力,为我等分担荆州之压,又能坐观两虎相争,何乐而不为呢?”
……
数日时光悄然流逝,天际终于挣脱了阴霾的束缚,绽放出久违的晴朗。
寿春古城之下,刘耀与刘琦并肩而立,二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毅,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麾下兵马。
与此同时,一侧的孙坚,则是一身英姿勃发,正忙碌于调动那江东的水军,准备扬帆起航,直指渭水,誓要将那条维系袁术命脉的水上通道封死
城头之上,袁术孤身而立,目光穿越重重兵马,投向那渐渐明朗的四方。
他深知,自己之所以能在这寿春城内苟延残喘,全凭那四通八达的水道,如同生命线般源源不断地输送来兵马与粮草。然而,这脆弱的生命线,此刻正面临着孙坚水军的严重威胁。
一旦孙坚水军真的封锁了水面,那么他就彻底变成了瓮中之鳖,从今天开始,寿春城将会不会有任何的补给。
尽管合围之势未成,袁术的心境却宛如一名已被宣判极刑的囚犯,无助地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每一刻的等待都如钝刀割肉,痛彻心扉。
那把象征着终结的鬼头大刀,尚未落下,但其阴影已如影随形,将他的心紧紧束缚。这无尽的等待,比任何酷刑都更加煎熬,让人生之趣味荡然无存。
数日来,袁术被同一个噩梦反复纠缠,梦中他身披龙袍,却沦为阶下囚,被绳索紧缚于车辕之上,而那枚象征无上权力的玉玺,正被刘耀轻易夺取,握于掌心。
他声声哀求,乞求能留下这枚唯一的慰藉,但回应他的,只有刘耀冷酷无情的反手一挥,寒光闪过,头颅应声落地,梦醒时分,冷汗涔涔,心悸难平。
每次梦到这里,袁术都会突然惊醒,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透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轻率加冕,这身龙袍此刻无异于炽热的火炭,烫手难当。
“不!孤岂能坐以待毙!”
袁术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一众臣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诸位爱卿,敌军压境,寿春的最后一道水路亦岌岌可危,旦夕之间,或将化为绝路!”
“此番困境,皆因我一人之失策所致!故而,孤心意已决,须在敌军合围之前,寻机突围而出。”
“待到并州铁骑四面楚歌,寿春城彻底沦为孤岛,我等唯有玉石俱焚一途!”
就在袁术下定决心准备突围的时候。
张勋急匆匆地奔至袁术面前,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
“陛下!天大的喜讯!喜讯啊!!!”
“曹孟德,他终于按捺不住,挥师而出了!!!”
袁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狂放不羁的笑意,随即仰头大笑,声震屋瓦。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妙哉!天公作美,正值我军寻求破局之时,敌军的动荡无疑为我等突围提供了绝佳契机!”
“张勋!你务必瞪大眼睛,紧盯城外的一举一动!一旦捕捉到任何风吹草动,或是敌军阵脚稍有不稳,即刻率军出击,打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