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斗也有些意外，“那确实够巧的。”
“它们为什么不早些来？”
“其中那只母的之前是6阶，公的等她突破了才决定行动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韩羡明沉思了片刻，“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是帮你，而不是你们。”祸斗解释道：“算是表明诚意吧。”
“我想知道，你们和舜帝的区别是什么？”
祸斗组织了一番语言，说道：“用人类的话来讲，思想上的区别吧。就好像存在主义和虚无主义的区别，注定水火不容。舜帝他们还在坚持人的立场来思考问题，而我们已然适应了灵的生活。同时，我们也希望人类能摒弃现有的生活，拥抱与灵共存的世界。”
“你看起来有些苦恼，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祸斗问。
“碰到了一个……一个……想改变世界的人吧。”韩羡明索性把苏诚的事情说了出来。
祸斗闭上眼睛，耳朵微微颤动，不放过每一个字。
“无济于事，他的方向错了，但勇气可嘉。”听完后，祸斗这样评价。
“方向错了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在危机面前，这个世界能有所改变。但实际上，哪怕是灭顶之灾，世界也还是这个样子，不会有太大变化。”祸斗森冷一笑：“他应该选择，直接毁灭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而不是修改。比如，打开门，迎接全新的时代。”
韩羡明觉得祸斗在胡言乱语，“用这种说辞来劝我吗？”
“这也是诚意，我想你已然明了我的立场。”
“抱歉，我并不打算与你们为伍。”
“无妨，灵的寿命很长，我有时间等待。”
黑色的狗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韩羡明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闷感。
……
苏诚被捕，第五天。
从京城而来的专员刚下飞机的时候，一条信息自境外随机发给国内的用户。
同时，一个临时性的网站被架构起来，里面是关于屠灵人的隐秘，以及苏诚事件的记录。
让岭南省所有高层震惊的一点是……网站里有苏诚的问询记录。
一时间，涉及到苏诚问询的领导全部被列入调查名单里。
外患诚然可怕，内鬼更为危险。
苏诚并没有恐吓，而是用实际行动撼动了一座高塔。
那高塔上的人，于此事件里全无优雅。
苏诚确实疯狂，但他们也毫不逊色。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讨论都被压了下去，守护者内部迅速下达了关于显性者的新管理方式。
有民愤起，却也只是怒了一下。
有人对苏诚群起而攻之，他们嘲笑，他们辱骂，他们认为苏诚破坏了社会的稳定与和平。
他们像苍蝇，而苏诚是战士。
高林带着韩羡明等人离开了市警局，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对显性者的处理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没有成为屠灵人的显性者。”高林叹息道。
“应付应付算了。”杨楠说。
“这件事可不能应付。”方跃指了指车顶，“上面盯着呢，苏诚这一回可是蚍蜉撼树，硬生生摇动了树根。”
“我倒觉得，谈不上摇动树根。”韩羡明看着窗外的雨幕，轻声说道：“人都是健忘的，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不会被人提起。所留下的，只有屠灵人的一片狼藉，以及显性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