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姑娘……王浩然,对你有不轨之举是吗?”
这已经是委婉的问法了,实际方鸿羽和李暮云都清楚,说是侵犯,可能性更大一些。
绵绵没有落泪或是大喊大闹,反而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老爷那日饮酒,我服侍老爷歇息的时候……”
话无需再说下去,后面的事也无需言语形容。
两人面面相觑,方鸿羽轻叹,王浩然他是认识的,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人。
昨天对方可还在那高声直言,浩然正气满庭院,结果今天就听见这么一件事。
李暮云则直接呸了一声,下意识问道:
“那你为何不离开,或是报官,这种行径,触及律法,你甚至借此可以脱离奴籍……”
绵绵低下了头,不再或者说不敢与李暮云对视,这让李暮云一怔,又看向对方耳垂上的饰品。
这其实就已经是一种选择的证明,这让李暮云又想起小岚姐妹俩的说法。
是了,作为丫鬟婢女,遇上这种事,实际好坏参半?
李暮云无法感同身受,但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她也不能评价对错。
方鸿羽感慨归感慨,但眼下血案在前,这才是关键:
“我且问你,昨夜子时,你短暂离开,究竟去做了什么?”
绵绵如坠冰窖般嘴唇发颤,似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衣角:
“老爷……昨夜唤我前去,我没有办法,只能……只能……”
方鸿羽一怔,原本其实他还是怀疑这个绵绵有所嫌疑。
毕竟虽然直接针对王二娘子的杀人动机没有,但王浩然所行之事,很可能让绵绵报复他的女儿!
可对方此言一出,这个想法自然不成立,甚至还间接洗清了王浩然的嫌疑。
当然,其实方鸿羽一开始就不怎么怀疑王浩然,毕竟这人对自家女儿的宠爱在新河有名。
只是查案不可先入为主,他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还是照常问话。
等绵绵离开之后,李暮云冥思苦想半天,没想明白方鸿羽的想法,只得开口询问:
“所以你解开疑问了?此案究竟怎么回事?”
方鸿羽眉头紧锁,摇头道:“不,我反而有点看不懂这件案子了。”
说着,他看向绵绵的背影,眼中满是疑虑:
“原本我以为,是邓管家和这位绵绵姑娘有所关系,可却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你怀疑邓管家?”李暮云道。
“嗯。”方鸿羽点了点头:“昨日我已派人去赌坊查过,邓管家虽然确实时常光顾赌坊,却非好赌之人。”
李暮云听懂了言下之意:
“所以深夜于赌坊待了近一夜,不合常理?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说不定他只是心血来潮呢?”
方鸿羽眼眸幽幽,无论什么案子,证词才是最大的线索:
“可邓管家的证词,却暴露了问题,他说……他没见过白衣鬼影!”
李暮云闻言先是有些困惑,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昨夜府中有白影闪过,很多人亲眼目睹,可邓管家巡查整个院落,竟然一次都没看见过,这确实太奇怪了!”
方鸿羽颔首:“不错,邓管家甚至将其巡查的路线都说的十分详细,可恰恰就是太过详尽,这才不似真实,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而且他巡查整个院落,总不可能将鬼影都恰巧错过,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李暮云一拍手掌:“邓管家就是那装神弄鬼的人?”
但她很快想到不对劲的地方:
“可不对啊,那道红衣鬼影又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邓管家一面之词,王浩然也曾见过!”
方鸿羽一笑:“这就是关键所在,现在有两个可能:
一则红色鬼影完全是邓管家杜撰,甚至干脆就是邓管家假扮。
二则这鬼影另有其人,王浩然所言并不是胡言!”
李暮云听的心中发寒,只觉背后一凉,若非此时是白日,她都快怀疑周身是不是真有什么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