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羽当然不是冷漠无情,而是马夫完全没必要逃跑,这事总是要问清楚的。
却见马夫摇了摇头:“我与二小姐私会之事,当然不能当着那些人的面说。”
方鸿羽和李暮云皆颔首,这是可以想到的,王二娘子的名声,对方肯定是不愿意破坏的。
接着,马夫从怀中包裹取出那幅画卷,紧紧握在手中,眼眸闪过痛苦悔悟之色:
“我只是……想带她离开罢了,那是……她的愿望,她曾和我说,愿意跟我离开。”
说到后来,大汉痛哭呜咽起来:“是我……怕了,是我犹豫,是我害死了她……若是我早些带她离开,她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无需展开那幅画卷,方鸿羽和李暮云都知道,那是王二娘子的画像。
一切疑问豁然开朗,至少眼下所有情况,都与马夫所言吻合。
“你马棚下的风筝和白衣,你可知道?”这次则是李暮云开口询问。
马夫听的满头问号,显然没反应过来话题转变,抽噎也停了下来。
“什么风筝?”
方鸿羽和李暮云对视一眼,他们当然没完全相信马夫的话。
毕竟终究是马夫一人所言,说不定就是因为发现自己的作案工具被发现,找了个借口呢?
当然,其实这种可能性不大,两人更多的倾向实则还是有人为了陷害?或者干脆就是找个地方藏东西罢了。
但疑问接踵而来,为什么要藏呢?何不直接毁了或是丢远些?
方鸿羽沉思片刻,很快想通,可能是时间太紧急,所以没办法迅速处理?
不过,心中的重要疑惑终于得到解答,方鸿羽终究起身笑笑:
“关于此案,我已经有点思路了,但还需要解答一些疑问,走,我们去见见,绵绵姑娘!”
李暮云一愣,连忙追了上去,急切道:
“你有思路了?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呗。”
方鸿羽没解答她的询问,叫下属将绵绵带到了正厅之中问话。
开口第一句,李暮云就没听懂:
“绵绵姑娘,你和邓管家是什么关系?”
都没等绵绵回话,李暮云率先问道:
“等等,绵绵不应该是和那个护院,有点……嗯……”
绵绵则在听见方鸿羽的问题时,就已经变了脸色,紧紧咬着下唇没有作答。
见状,方鸿羽也没威逼,转而给李暮云解释道:
“其实云霄使也发现了吧,绵绵姑娘的耳饰,虽然形制相似,但却和其他婢女略有不同,或者干脆说,更为贵重!!”
话落,绵绵的脸色更差甚至身子都是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这反应倒是惹的方鸿羽稍愣,情况貌似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你的意思是?”李暮云似有所悟,那种细节,她自然也没错过:
“邓管家和绵绵实际才是一对儿?那些首饰是邓管家给的?”
“不是!”绵绵忽然开口反驳,声音稍大。
方鸿羽和李暮云都下意识的望向绵绵,眼中满是疑惑。
似乎被人盯着不太舒服,绵绵稍稍退了半步,低低的道:
“不是邓管家……虽然他确实经常到侍婢院来……”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绵绵很快沉默下去。
方鸿羽和李暮云对视一眼,不是邓管家,那能是谁?
王家书香门第,家里只有两个小姐,一个小少爷,大小姐早就嫁出去了。
整个王家,身处高位,算得上富贵之人,只有邓管家一个。
不对,还有一个!方鸿羽和李暮云几乎异口同声道:
“王浩然??”
绵绵似乎是终于被说出心中所想,竟直接瘫坐在地,轻喘着气。
方鸿羽则更加敏锐,想起昨日绵绵和护院的互动,还有刚才对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