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鸿羽凝视着仆人院若有所思,李暮云不禁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方鸿羽移回目光,看着李暮云,试探地问道:
“我只是在想,身为缉案特使,为何对这么一件管家之死的事情如此关注?”
李暮云对方鸿羽的想法感到费解,于是脱口而出:
“为何特使就不能对管家之死上心?既然发生了命案,就应当查明真相,此乃缉案司之职责,不是吗?”
此言一出,方鸿羽颇感意外。
他原本以为,李暮云是因为她所提及的要犯,才对韦家如此关注。
没想到李暮云似乎与他想象中的特使有所不同,他转头看了看对方。
此时,李暮云也正凝视着前方的仆人院,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云霄使在想何事?”方鸿羽轻声问道。
李暮云刚要开口回答,话到嘴边,却忽然狠狠地瞪了方鸿羽一眼!
“本使所想之事,无需向他人讲述,更何况是你这登徒子,真是可笑!”说完,李暮云头也不回地朝仆人院走去。
方鸿羽一时也有些茫然,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刚才探讨案情时,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但这事毕竟是自己理亏,手怎么就这么贱,没事去捏那一下呢!
不过,我问你在想什么,你就直接翻脸,讲点道理好不啦!
方鸿羽看了眼李暮云的背影,缉案武袍衬托下,可谓英姿高挑,应是为了行事方便。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扎了一个圆发髻,剩下半截青丝垂至肩头,以绳微绑,说不出的飒爽溢散。
方鸿羽没去追李暮云,转而等了两步钱志,询问起了甘管家之死的具体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贼人闯入痕迹,甘管家就死在桌前,死前应当喝了酒,身体没有伤口,手边放着个玉瓶,嘴角溢血,下人洒扫发现时早已气绝!”
果真是服毒自杀?这并非沉塘女尸案,若有凶手,必然会留下痕迹。
且甘管家分明是饮下玉瓶之物才身亡,这不是服毒自尽,还能是什么缘故?
“那玉瓶中所盛何毒,可有查明?”
钱志摇头,直接从怀中取出玉瓶:
“尚未,甘管家将瓶中之物饮尽,仅余些许残留,据此,难以判断是何毒药,只知应是某种珍贵之物所制。”
方鸿羽接过玉瓶,轻嗅一番,气味淡雅,略带清新之意。此毒看上去的确清雅,应是专供体面自戕之用。
方鸿羽定了定神,问起另一件要事:“甘管家是否懂武艺?”
钱志闻言点头:“自然懂得,不过似乎只是用以防身,并非高手。”
二人交谈之际,众人已步入仆人院,韦若笙出乎意料地配合。
他将住在仆人院的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显然是为方便缉案司查案。
见此情形,方鸿羽便知自己先前或许多虑了,韦若笙即便有所隐瞒,也应与命案无关。
再加上钱志方才所言,如此看来,这甘管家的确是自杀身亡?李暮云与方鸿羽对视一眼,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可两人眼神刚相接,李暮云就突然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方鸿羽。
见李暮云不说话,方鸿羽也没管她,冲着钱志道:
“分别问话这些仆人,看一下昨夜有没有人见过甘管家。”
“诺!”
而方鸿羽自己则是在人群里搜寻了下,找到小岚小兰姐妹俩,顺带一指前面几个人:
“你们这几个,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方鸿羽带着几人稍稍走远了些,回过头冷眼扫视众人。
这单单一个眼神之下,就有个仆人直接扛不住,差点吓跪了。
就连初次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小岚都吓得小脸煞白。
方鸿羽则是在此时开口道:
“你们几个,昨夜可曾见过甘管家?”
立刻就有仆人如竹筒倒豆般,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方队正,昨夜我等兄弟数人,仅是陪甘管家小酌几杯而已,绝无杀人之举啊!”
方鸿羽微微皱眉,想起昨日潜入时,甘管家步履踉跄,意识模糊,确是像是饮酒之态。
“聒噪!我何时说甘管家遭人杀害?将昨夜饮酒之事详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