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显然,李暮云是个难缠之人,韦荣寿感到有些棘手,今日恐怕不好轻易将缉案司打发走!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既然好言好语你不接受,那就撕破脸来说话!
只见韦荣寿稍稍收起谄媚的笑容,拱手一礼:
“小人自然知晓,只是云霄特使手握缉案令剑,自然可以入府查案!”
说着,韦荣寿看向缉案司众人,带着几分讥讽道:“但这些人……我韦家可不是什么鸡窝狗窝,什么人都能往里闯!”
缉案司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僵,这已经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是土鸡瓦狗了!
就连庞老三都能听懂韦荣寿这话,而他可不是什么泥菩萨。
就连刚才钱志的交代都忘了,伸手就搭在官刀之上。
可却被钱志一把按住,对方轻轻瞪了他一眼,还是那个意思,你已非苗大侠,凡事三思!
庞老三捏捏刀柄,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逃过厅中四人的眼睛,韦荣寿嗤笑一声,又望向方鸿羽:
“况且,方队正打伤我的护院,强行闯入府中,此举恐怕不合规矩吧?云霄使以为如何?”
韦荣寿本以为这番话能让对方深思熟虑,不料李暮云竟直接坦然承认:
“我们的确是硬闯府邸,但打伤韦家主的护院并非我本意。”
说着,她看了一眼始终静立在韦荣寿身旁的侍卫,淡淡道:
“就如这位一般,那护院在我们叩门时便已蓄意待发……”
此言一出,韦荣寿与身旁侍卫皆心中一惊。
须知侍卫实力已近宗师,袖中紧握匕首以防不测,隐藏得极好,这竟然都被对方察觉了?
这云霄使看着并非绝顶高手啊,真是怪哉!
而李暮云的话还没说完,她神情越发冷峻,盯着韦荣寿逐字逐句道:
“最后那护院更是企图出手袭击缉案司队正!韦家主,你说,此人该当何罪!”
即使韦荣寿饱经风霜,见多识广,却也被李暮云这番凌厉言辞惊得心中一震。
但韦荣寿能率领韦家崛起,自非常人,他很快恢复平静,又看了一眼方鸿羽:
“可韦某若是没记错的话,是方队正先拔剑的吧?”
李暮云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方鸿羽,方鸿羽此时也如侍卫一般,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寒风拂过,将方鸿羽额角两侧的发丝吹起,其俊秀面容若隐若现,一双丹凤眼沉静如水,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韦荣寿。
这一眼,心跳莫名加快,李暮云连忙回头接过韦荣寿的质问:
“韦家主此言差矣,方队正拔剑是在韦府门外,又有何罪呢?”
韦荣寿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清冷的云霄使,居然也会胡搅蛮缠。
可他很快微微一笑,就怕你一直端着缉案特使的架子,那才是真的难以解决!
韦荣寿眯了眯眼,看向李暮云的神色稍有些不悦:
“云霄使这是要胡搅蛮缠?不论如何,方队正先动刀兵乃是事实,难道云霄使要无视礼法吗?”
韦荣寿显然不想给李暮云说话的机会,接着半含怒气地道:
“还是说!这群缉案司之人破门而入,硬闯韦府的行为,本就是云霄使所授意!!”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韦荣寿真是守法之人,正在质疑缉案特使专权跋扈!
然而,李暮云并不吃这一套,听着韦荣寿略带怒意的话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
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起手亦是一声冷笑:
“呵,若我们就是如此,硬闯而入,你待如何?”
此话一出,场内众人皆是一惊,包括早有预料的李暮云。
但她此时也无法转头询问,只能眼神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韦荣寿!
心中却是难以平静,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样吧,方鸿羽你是不是拿错话本了?
韦荣寿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下意识地问道:
“方队正这是什么意思?”
苍啷!!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剑鸣,方鸿羽身形如电,恰似飞掠的鹰隼。
韦荣寿只觉得自己才刚开口,脖颈便传来丝丝凉意。
而此时,身旁的护卫手中匕首才刺出一半,见状动作猛地一僵。
李暮云眼中一亮,或许是离得近,她这次勉强捕捉到了方鸿羽出招的动作。
于是她愈发心痒难耐,这剑法必定是上乘剑术,而且还是自己未曾见过的,这简直是稀世珍宝!
若非当下局势不适,李暮云真想拉走方鸿羽,让他立刻将这飘萍剑术传授给自己!
身前数步,方鸿羽手持长剑,眼神冰冷透着寒气,语气冷漠:
“我问,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