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份、凶手踪迹、作案手法等关键信息,一切毫无头绪。
原本寄希望于仵作能有新发现,方鸿羽推测,此凶杀案中,死者或先遭迷晕、毒杀,而后被沉尸池塘。
但是仵作没有任何发现,这说明至少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女子先遭毒手,再被推入池塘。
且若女子死前遭毒杀,口鼻中不应有泥沙草沫等物,所以其溺死时应是清醒的。
“不过,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发现……”钱志这时忽然开口。
方鸿羽思绪被钱志打断,他即刻回神,看向钱志,示意其继续。
“尸体腹部有轻微的衣裙勒痕,虽属常见,但也可算作疑点……”
“嗯,我知道了,先去见监事吧!”方鸿羽琢磨了下,随即摇头道。
“好。”
二人步入内堂,堂中侍卫往来不绝,正收集分析着由讯卫打探的消息,最后交由征卫处理。
内堂深处,案几之后,一道矮小身影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审视着缉案司的一切。
方鸿羽与钱志行至内堂深处,向矮小身影恭敬行礼:“孟监事。”
缉案司,由大景开国皇帝创立,旨在管控武林江湖。
历经数百年变迁,逐渐演变为缉查机构,分揽了部分刑部和大理寺职权。
缉案司由缉案御史统领,各州设监史,各郡为令史,各县镇则设监事。
孟监事名孟铆,在新河县缉案司任职多年,于亭川郡都颇具名望,方鸿羽对其甚为敬重。
孟铆身形矮小,看似孩童,实则已至知命之年。
他久经官场,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与他的身形颇不相称。
见方鸿羽与钱志到来,孟监事收回审视众人上值的目光,问道:“今早之案可有线索?”
方鸿羽摇头道:“此案诡异,还需要些时间……”
话未说完,只见孟监事神色凝重,抬手打断,语重心长道:
“鸿羽啊……你虽名为队正,行的却是副尉之职,本官对你可是寄予厚望……莫要让本官失望啊!”
此言一出,不仅钱志,连方鸿羽都有些惊愕。
孟铆对待案件,虽脾气急躁,却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沉塘女尸案才过半日,情况都尚未阐明,怎么就说上失不失望的事了?
见方鸿羽一脸疑惑,孟铆长叹一声,摇头不已……见二人仍是诧异,他也不再故作高深,径直栽坐回椅子上:
“哎——其实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冬月考较评定将至,若此杀人案不破,本官这官帽能否保住都难说……”
话越说,孟铆脸色越是愁苦,摊手冲着方鸿羽二人道:
“你说本官这是造了何孽啊,整年都无大事,这冬月考较一来,又是连环杀人,又是沉塘女尸,莫非是存心让本官晚节不保??”
见孟监事满脸愁容,方鸿羽和钱志对视一眼,一齐再度行礼,表示定会迅速将凶手缉拿归案!
孟铆也深知查案不能空谈,于是挥手让两人退下
方鸿羽二人出了内堂,钱志又担忧起方鸿羽的伤势。
方鸿羽背上伤势虽不重,但也不轻,若非段百鹤医术不错,他必定是个经脉受损的下场。
当然,那连环杀手更惨,直接被方鸿羽一剑断臂,最终废了武功被缉拿归案。
“老钱,我真没事,那不过是个会些花拳绣腿的江湖莽夫,若不是为救老三,我不可能受伤!”
钱志自然相信方鸿羽所说,但背脊经络盘部,若不好好养伤,又时值冬日,极可能留下暗伤。
“方队正还是回府休养吧,这沉塘女尸案暂无头绪,若有线索,我自会告知方队正。”
闻言,方鸿羽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他话是那么说,但那杀手可绝非花拳绣腿,也不可能只是江湖莽夫!
只是多番审问,那连环杀手一直闭口不言,即便大刑伺候,依旧不肯招供。
况且,钱志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没有线索,他一个伤者,留在此处也无意义。
于是向钱志打了个招呼,出了缉案司,向新河县的富贵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