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镫一见劫匪这副德行,心中就是一阵恶心,马镫将手中的马鞭空甩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才使劫匪意识到马镫的存在。
“你这小子不听话,还把老子的马骑了这么远!”劫匪低头看着马镫,说道,“害得老子扔了羊角骶,若是丢了,你小子还得赔老子一匹汗血宝马才行。”
嗬,一根棍儿上插着的破羊头,要一匹汗血宝马来抵,还真说得出口,马镫觉得眼前这人不可理喻。
“滚。”马镫只用一个字表达自己的愤怒,随后就转身准备上马,不再与其纠缠。
“想走?没那么容易!”劫匪边说边上前扯马镫的胳膊。
马镫忍无可忍,一个闪身躲开后,随手抽出腰刀,反手就是一劈,寒光一道直奔劫匪的胸腹。
赤手空拳的劫匪根本没将马镫放在眼里,就这小胳膊细得还没他手指头粗,能有多大力气?老子今日就让小子开开眼,教教你什么叫空手入白刃。
劫匪上步闪身扭腰探肩,二臂合拢双手合十,啪的一下,两只大巴掌紧紧夹住刀身。
马镫顿时一惊,空手夺刀,只曾听闻未曾见过,马镫手腕一横,试图以刃向其掌,可刀身仿佛没入石间,纹丝不动。
刀柄没转动,马镫的手却在刀柄上转动起来,劫匪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小样的,不成了吧!
劫匪稳扎马步,猛然转动上身并带动双臂,一甩,喝道:“你给我吧。”
马镫立时感到手心里被刀柄磨的火辣辣的疼,不得不松手。
嗖地一下,马镫的腰刀脱手,劫匪两掌一张,腰刀翻着个飞出去老远,落地后还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没入路边的干草丛中。
“啊!”马镫一抖搂手,两手空空。
马镫并未呆在原地,双手从怀中摸出数颗飞蝗石,嗖嗖嗖,打向劫匪。
吃过飞蝗石苦头的劫匪连忙躲避,马镫趁着这个当口儿,返身奔向黄耳,飞步一跃跳上马背,两腿一夹,黄耳立时启动,飞也似的奔出。
“还想跑!”劫匪大怒,拔腿就追。
马镫哪肯再给他抓住马尾的机会,一手摘下挂在马鞍桥上的弩机,一手从挂着箭囊中抽出箭一支,张弩搭箭射出,一气呵成。
劫匪可以徒手夺刀,却无法空手接箭,弩箭的速度和力道绝非是方才的几颗飞蝗石可比,他躲过了第一支箭,却躲不过马镫接二连三的箭,马镫发射弩箭的速度极快,令劫匪目不暇接。
噗的一声,一支箭正中劫匪肩头,劫匪的眉头刚一皱,另一支箭又中小腿,劫匪脚步不稳,栽倒在地。
马镫手下留了情,并没瞄准致命之处,能达到他不再追赶即可,无冤无仇的,没必要下死手。
马镫想的挺美,认为劫匪受伤了就不追,可马后的劫匪很轴,既然认定黄耳就是他的马,就不能放任马镫将它骑走,哪怕追到天涯海角。
可劫匪拔掉钉在身上的弩箭,在继续追时,马镫的黄耳已经跑出去老远,况且马镫也不做再停留的打算,就算跑死劫匪,跟自己也没关系,尽早接应到援军才是当务之急。
马镫一路急驰了小半天,忽然远远地望见对面烟尘四起,显然有大队人马前来。
马镫心中大喜,莫非前方便是援军,于是马镫慢慢勒住黄耳并手搭凉棚仔细观望。
为首的一匹汗血宝马上端坐的正是安书房,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往他们身后看,人马不少,队分左右两排,目测有百十来号人马。
马镫立刻提马迎上去,安书房远远地向马镫挥手,并转头向身边的军官说道:“曲长大人,前面是就是我大哥,定是班大人命他前来接应我等。”
带头的军官正是这曲骑兵的曲长,一曲即为百人规模的骑兵,曲长姓刁名腾。
刁曲长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的马镫,撇撇嘴,说道:“班超大人青眼有加,你们俩算是发达了。但我就没明白,你二十大几的人,怎么就认个黑小子当大哥,他有十六么!”
这一路上,安书房可没少领教这位刁曲长的嘴贱,一直都叽叽歪歪地酸马镫,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给班大人灌了迷魂汤,怎地就直接给纳入麾下,这让如他这种征战沙场多年的军人,情何以堪。
安书房权当他的话为耳旁风,他不过是告诉刁曲长一声,大哥来了,安书房懒得理会刁曲长的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