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书房骨头确实酥了一会儿,可他却从红人东方月的媚气中嗅到熟悉的味道,一种特别的香,一种让男人闻了会要了命的香!
安书房心中便是一凛,不好!
安书房瞄了一眼马镫,还行,暂时没见马镫有啥异常。
马镫被红人东方月缠的不知如何脱身,红人东方月还跃跃欲试地动手动脚,让马镫躲避不及。
围上来乌孙人开始起哄,嚷嚷着让马镫与红人东方月同去,甚至还已经有人过来拉黄骠马的缰绳。
马镫一见就急了,一把将缰绳攥在手里,就势翻身上了黄骠马,向红人东方月再次抱拳道:“师姐告辞。”说罢,就要扬鞭。
红人东方月却没打算就此放过马镫,她猛地伸手去抓马镫的脚踝,一旁的安书房手疾眼快,迈步侧身挤到马镫与红人东方月之间,胸脯一挺,红人东方月的手掏到安书房的胸口。
红人东方月杏眼圆睁就要恼,安书房肚子一缩,气运丹田浊气下降,“嘣”地一记响屁夺门而出,闻者无不色变,红人东方月掩鼻退去,心里想骂却被熏得张不开嘴。
红人东方月一退,马镫的鞭子就轻轻落下,黄骠马一跃而出,安书房随即上马,跟着马镫扬长而去。
后面的乌孙人嚷嚷着要追,红人东方月一手掩鼻,一手摆,阻止了正要上马的乌孙人,她眉目含笑地盯着马镫远去的背影,一扭头跟身边一身绿的小丫鬟耳语了几句,绿丫鬟点点头并飞身上马,向着马镫的方向追了下去,红人东方月这才拧身上马带着乌孙人而去,嘴角钩子似的上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马镫和安书房一前一后穿城而过再没遇到什么阻碍。
马镫回头望了一眼安书房,说道:“东方月比我们还先到一步,看来我们还是慢了,先不歇了,跑到天黑再歇。”
安书房听了就是一咧嘴,他提马上前与马镫并行,苦着脸说道:“大哥,至少先让我出个恭,刚才那屁嘣的,干货都出来了。”
马镫被安书房逗的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那屁臭的,黄鼠狼都自愧不如。
马镫慢慢勒住黄骠马,向远处半人高的蒿草处一指,说道:“远点儿走,我在这里等你。”
“行,大哥你就这里歇会儿,打个尖,我去去就来。”安书房翻身下了马,一路小跑向蒿草丛中。
马镫也下了马,牵着两人的马又往远处走了些,然后背对安书房的方向坐下,嘴里嘀咕着:“你拉屎我打尖!怎么想的,真恶心!”
但是东方月是怎么回事,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一路,遇到的还都是贼,想想看,江湖险恶啊,要是没有安书房在身边,自己至少都死两回了。嗯,今后要对安书房好些,别总骂他,马镫边想边点头。
“娘的,竟敢偷看老子拉屎!”安书房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的打斗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怒骂。
马镫霍地站起来就要跑过去看,转念一想,可别是调虎离山之计,于是马镫上了黄骠马,手牵杂色马,向安书房所在方向过去。
马镫高高骑在马上看得远,只见安书房同一个绿衣女人翻滚在蒿草中,马镫一边伸手掏出飞蝗石,一边用腿夹紧马肚,准备再靠近些再用飞蝗石,毕竟两个人是在蒿草丛中,别误伤了安书房。
可当马镫凑近后,看见安书房的裤子还在腿上褪着没提上,身下压住一个绿衣女人,安书房正以老拳相向。
马镫一见之下,气的找不着北,手里的飞蝗石径直打向安书房的后脑勺。
“哎呦!”安书房一捂后脑勺,眼泪马上掉下来,这下飞蝗石打的,简直不要太酸爽!
绿衣女人趁机反击,把安书房从她身上掀了下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跑。
“别让她跑了,快打她。”安书房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从地上蹦起来,指着绿衣女人的方向,叫道。
“砰砰”两声,安书房的身上又挨了两颗石子儿,安书房抽筋似的扭,喊道:“喂,打我做甚?”
“赶快滚起来,把裤子提上。”马镫将马头向后圈过去,并骂道。
真见了鬼,自从遇见安书房这个人,但凡遇到点儿事,怎么不是裤子就是屁,多亏安书房的鼻子不能再生,要不然安书房几个鼻子都不够削的。
安书房提好裤子转到马镫面前,一跺脚,说道:“大哥,不是你看到那样,刚才那小娘们想趁着我拉屎不备的机会,要做了我,多亏我反应快,一个翻身把她压住,要不现在老安我的脑袋恐怕跟屁股一起摆着呢!”
“她好像是东方月身边的丫鬟吧,一身绿那个。”冷静下来的马镫忽然记起红人东方月身边的那个绿衣丫鬟,红花绿叶配,任谁都是印象深刻。
安书房一拍大腿,说道:“没错,就是她。所以我说别让她跑了,要是东方月看上我老安就直说,不用派个丫鬟过来趁屎劫我的色,我还用劫么,只要她东方月乐意,我老安肯定没的说。”
“拉完没?拉完了赶紧上路。”马镫向安书房问道,不管东方月想干什么,现在第一要务是不能误了军机,先赶路再说。
“屁都没了,这给我吓的,都坐回去了。”安书房又紧紧了裤带,然后翻身上了杂色马。
马镫回头瞪着安书房,恨他的裤子为啥总提不上,可又骂不出来,因为他说的又实在好笑,马镫一张脸里的恼怒和好笑互相撕扯,弄的马镫不知该骂还是该笑。
马镫手中一扬,最终还是黄骠马的屁股消化了来自马镫怒气,黄骠马吃疼,心想这是嫌马慢了,于是四蹄撒开,一溜烟儿地顺着路跑下去,安书房在后面也频频扬鞭,一路跟随而去。
好不容易一路跑到天黑,安书房见前面的马镫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在后面高声提醒道:“大哥,天黑了,咱们得找一个背风的地方露营了,要不等再黑,连柴火都没法捡了。”
“前面,前面有个小山坳,那里吧。”马镫影绰绰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山坳,那里宿营正好。
于是二人转进小山坳并挑一处相对平整的地方下马露营,安书房到四周转了转,东捡西拾地抱来些枯枝败叶,拢吧拢吧,好歹生出一堆火来。
马镫和安书房二人烤着火,吃肉吃饼,边吃边聊,话题一直围绕着东方月,俩人探讨了半天也没聊明白东方月到底怎么情况,又为何派她手下的绿衣丫鬟袭击安书房,是要杀安书房还是要掳走安书房,按照安书房的说法,都怪他反应太快,绿衣臭丫头根本还来得及施展,就被自己压制住,唯一的缺憾就是自己的裤子没提上。
马镫将身上披着的毯子拽了几下,紧紧裹住身子,脑袋一歪双眼一闭,不打算再听安书房越唠越下头的嗑,马镫现在算是对安书房的行事说话作风有了几分免疫,否则,早就几颗石子儿敲到安书房的脑袋上去了。
安书房没理会马镫睡不睡,他仍自顾自地说个不停,这些话不说出来,他自己憋得慌,说出来还能逗自己一个开心,因为与他同行的大哥马镫几乎不跟他唠闲嗑儿,安书房的碎嘴子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没了听众的安书房仍对着火光喋喋不休地讲了很久,他终究还是累了,两只眼皮开始打架,嘴里的絮叨渐渐被呼噜声替代,火堆旁的安书房和马镫终于双双睡去,只剩越来越弱的火堆在夜风中忽明忽暗地挣扎,它还不想灭。
一个黑影在暗夜中袭来,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马镫和安书房跟前的这堆火来的,黑影小心翼翼地向火堆靠近,在火光的映衬下,黑影变成暗红色的影。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从树后探出来,并向马镫和安书房的方向张望,当确认了火堆旁就是马镫和安书房后,脸上的红唇咧开,露出一嘴白森森的小牙和邪魅的笑。
来人非是旁人,正是红人东方月,原来她派出的绿衣丫鬟一路跟踪尾随着马镫和安书房,并沿路留下记号,以便红人东方月处理完乌孙人的事情后,循着记号再跟过来。
不想,绿衣丫鬟竟是个大聪明,她见安书房和马镫分开,就寻思着先把安书房干掉,这样等主人再来时,她们两个人对付一个马镫就不要太简单,所以就有了安书房在草丛中的那一幕,绿衣丫鬟事情败露落荒而逃。
红人东方月处理完与乌孙人的事情后,就一路沿着绿衣丫鬟留下的标记跟踪过来,可令她疑惑的是,绿衣丫鬟的标记在半路就消失不见,她在标记消失附近兜兜转转了几次也未发现标记的所在,她一边骂不知跑到哪里的绿衣丫鬟,一边揣摩马镫可能会去的方向。
其实那并不难猜——马镫经过温宿向西,大概率是前往疏勒国,所以红人东方月就沿着疏勒国的方向追下来,直至发现了马镫和安书房在小山坳里的小火堆,当她确认无误时,就笑得合不拢嘴——成了,就是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