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寒光一闪之时,安书房脖子一缩。
“当啷”一声,飞镖应声落地,安书房摸摸自己的脖子,吉人自有天相,没打着。
“啊,可恶!”女贼头向马镫怒目而视,一个看起来还没自己大的黑小子,竟然击落了自己的飞镖。
“小子竟敢无礼!”女贼头见对方还了手,恼羞成怒,双手伸入镖囊,猛地一甩,两点寒光一上一下,直奔马镫。
马镫方才用飞蝗石击落女贼飞镖后,右手里又续了一颗石子,但没想到女贼这次是双手两支镖发出来,一颗石子出手的同时,马镫左手拄地为轴,身子飞转到树后,先是“当啷”一声,上面的飞镖被击落;然后就“当”的一声闷响,飞镖钉到树干上,马镫这才一骨碌身,从地上站来并从树后往外看。
安书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躲到最近的树后,心想:多亏女贼头的飞镖没打自己,要不然老安身上非得被凿俩窟窿不可。
马镫和安书房一人一棵树后,只剩一个被绑在地上的柳哈直勾勾地瞅着面前闯进来的同行。
后面的贼喽啰一见当家的动手了,呼啦一下各举刀枪围上来就要动手。
“慢,都听我号令。”男贼头把手一扬,发了话。
贼喽啰们齐刷刷看向女贼头,只见女贼头点点头,贼喽啰们才擎住手中刀枪,只围住三人,不再动手。
“你们呐,我才是大当家的,怎么都看我妹子呢?”男贼头不满地嚷嚷着,然后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女贼头。
安书房一听心里直乐,心想:那男贼头的脑袋多少有点儿不灵光。
女贼头反瞪了一眼男贼头,没理他,男贼头自觉没趣,扭过头并用手一指被绑在外面的柳哈,问道:“你们是哪个道儿上的,为何要抢我们帽儿谷的盘子?”
女贼头一听就翻了个白眼儿,是不是傻,连对方是哪路都还不知道,就先自报家门了,多亏你是我哥,要不然我非撕了你的嘴。
而且,看看你问的那是谁,被绑着的那个明显是俘虏,而且浑身是伤,问他何用。
根据昨晚马镫所说,天亮就处置了他,柳哈已认定树林这里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死谁手里都是死。
“给老子来个痛快地,要不一会儿又饿了,老子可不想拎着瘪肚子上路。”柳哈板着木雕脸,嚷起来。
“啥意思,老子杀人还得先管饭么?”男贼头讶异道,他可不是官府,提供杀人服务时,还附赠一顿断头饭。
树林里的商旅一看,两伙盗贼之间并不相识,他们之间火拼起来才好。
于是,两个老头儿将手中的钱袋往中间一放,说道:“好汉爷爷们,钱就放这里了,我等就此告别。”说罢,就往回退,并示意其他人赶快收拾东西离开树林。
“人可以走,身上的钱;林子里的马和骆驼;地上的货,统统留下。”女贼头先发了话,俩老头儿就放下那么点儿钱,打发叫花子呢!
俩老头儿立马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哀求道:“好汉奶奶啊,我们值钱的货和大部分的钱都已经被他们的人抢走了,刚才好汉爷爷进来时看见了,他们还要剩下最后的这点钱拿走,我等实在拿不出啥了。”说罢,俩老头儿抱头痛哭。
嗬,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从来都是老子给别人画道儿,没想到这俩老东西还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安书房心里觉得好笑。
“不错,他们的东西已经被我们的大队劫走了,你再为难他们也没用。如果想要也行,随我们去找大队,还你们东西。”马镫在树后探出脑袋,接口说道。
马镫这么一说,安书房和俩老头儿都愣了,安书房看着马镫,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嫌对方人少吗,好人可不是这么做的。
俩老头面面相觑,自己分明说的是假话,不过想挑起他们之间火拼,没想到对方竟然接了,这算盘是怎么打的,看不明白。
马镫的打算是,对方这么多人,自己和安书房很难全身而退,莫不如借着老头儿的说辞,将这伙贼引向徐干大军的方向,反正也没走出来多远。
“哼,你的大队往哪边走了?我们去追。”女贼头向马镫问道。
马镫当然往徐干大军的方向指,这一指,立马儿露馅。
这些并不是新手贼,周围的盘子早就踩的明明白白,女贼头知道马镫指的方向有徐干大军,怎么会有贼向那边靠近?
女贼头冷笑一声,然后同男贼头耳语几句,男贼头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下令道:“小的们,休管那三人,收盘子。”
贼喽啰们听令后,就如狼似虎地向商旅们扑过去,俩老头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好汉爷爷行行好,这些可是我们最后的一点儿东西了,再拿走就是要了我等的命了。”
“你们两个老头子坏得很,竟敢扯谎说被他们抢了。呸,赶紧趁老子还不想开杀戒,速速滚了去。滚,有多远滚多远!”男贼头大发雷霆,要不是妹子提醒,他还真信了俩坏老头儿的鬼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