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房将地上瞎了左眼的柳哈绑了个结实,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向马镫问道:“大哥,该如何处置这厮?”
马镫涨着脸直摇头,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是你大哥,我……”
“大哥,这两兄弟我认识,死的叫柳哼,这个瞎了眼的叫柳哈,都是铁老大的手下,真想不到,铁老大怎么到这儿了,而且还要抓你这个传令兵。”安书房向马镫介绍哼哈两兄弟的底细,并未理会马镫说的话。
马镫一听这俩人是铁老大的手下,心中就是一动:铁老大可是与匈奴人有瓜葛,而柳氏兄弟刚才就声称抓的就是汉军传令兵,莫非他们是替匈奴人办事!
想到这里马镫抬头刚要张口说,安书房立马接口说道:“没错,就是大哥想的那样,他们就是替匈奴人办事,在途中截杀汉军传令兵,以获取汉军军情。”
马镫的手一指安书房,安书房不等马镫说话,扛起地上的柳哈,催促道:“大哥赶快上马,我们将这厮带回军营严加拷问。再耽误时辰,恐怕铁老大带人追来。”
“可那个呢?”马镫终于插上一句话,并伸手一指地上胸口插着匕首,死了的柳哼。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来处理。”安书房把肩上的柳哈往地上一扔,柳哈被摔的直哼唧。
安书房先到柳哼的尸体将插在上面的匕首拔下来,将刀身在尸体的衣服上荡了荡,擦掉血,然后重新收好。
安书房又在柳哼浑身上下摸了摸,有一个钱袋、一包肉干和几张饼外,再无他物。
安书房三下五除二将柳哼的尸体拖进树林树林深处扔掉,然后返回到马镫跟前,把钱袋、肉干和饼,往马镫面前一递,并说道:“大哥,他身上就这些东西了。”
马镫摇摇手,刚要说别叫自己为大哥,安书房就已经向马镫口称大哥并致谢了,然后将这些东西一股脑揣进怀中。
“大哥,你上马走,我扛着柳哈跟着你,咱们回军营。”安书房一边返身回去扛起柳哈,一边向马镫说道。
的确军情紧急,马镫无意再与安书房纠结不是大哥的问题,于是翻身上了黄骠马,一抖缰绳,催马向前。
安书房则扛着柳哈甩开两条大长腿,紧随其后,马镫当然是限了黄骠马的速。要不然,安书房还扛着一个大活人,怎能跟得上。
于是,二人抓紧赶路,期间休息了几次,然后继承上路,如此这般,入夜很深后,二人才在徐干大军的既定路线上,赶到已下扎营寨的汉军。
虽然夜已深,中军大帐里徐干并未休息,他正与手下军官商议下一步的行军计划,此刻的行军路程过半,对驻军在盘橐城的班超的情况一无所知,同时班超对徐干大军即将到来也一无所知。
两边不通气,这样可不行,徐干琢磨着得先派人先行前往盘橐城与班超取得联系,以便协调两军的行动。
徐干掰了掰手指头,说道:“按路程来说,马镫昨日就应返回了,怎地如今还未见人,难道生了变故?”
军中大帐帐帘一动,外面有值夜军官进来报告,马镫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一扛着人的人,请示徐司马是否让马镫带来的人入营。
徐干一听,说的都是啥,这么拗口呢,既然是马镫带回来的人,姑且先让他进来,但须在中军帐外看管起来,不能进入中军大帐,然后让马镫速来面见本司马。
马镫依令带着安书房入得军营并来到徐干的中军大帐前。
“你先在这里等,我先进帐向司马复命。”马镫嘱咐安书房道。
安书房点点头,将扛着的柳哈扔到地上,半死不活的柳哈经一路的颠簸,这一摔,直接昏死过去。
“大哥,进帐之后向司马美言几句,将我收入帐下听用的吧。”安书房向马镫赔着笑,请求道。
哦,原来他是要投到徐司马帐下听用,想想也是,安书房现在是无根的野草,如果马镫再不管他,恐怕他就得死在西域了。
安书房一句大哥,把奉命过来看管安书房的兵士整破防了,啥?!马镫这几日不见就在外面收小弟了,可怎么看这小弟也不比马镫小呀!
马镫假装没看见兵士诧异的眼光,也没回答安书房的请求,整理整理衣服,一低头,进了中军大帐。
徐干一见马镫进来,脸上就是一沉,一言不发地看着马镫走到自己近前。
马镫刚要向徐干施礼,徐干猛地一拍面前的军案,斥道:“好个马镫竟敢误了军机,来呀,拖出去先打二十军棍,再回来问话。”
徐司马一声令下,执行军法的兵士一拥而上擒住马镫,不容分说就往帐外推。
安书房还在外面琢磨待会司马大人召见自己,该如何回话呢,不想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将马镫直接推了出来,吵嘈嚷嚷地说要打马镫的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