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脸上火辣辣的疼,马镫第一反应是先看黄骠马,而不是检查自己身上的伤。
只见一个背着刀的家伙正将卧在地上的黄骠马牵起来,马镫翻身从地上坐起来,正要喝止那人,忽然感到脖子一凉。
“小子,别动,动一下就要了你的命。”马镫身后,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威胁道,马镫脖子上的刀也随之一紧。
马镫立时呆住不敢动,刚才牵起黄骠马的人,将黄骠马拴到树上,然后绕到马镫背后,对准马镫的后背飞起一脚,马镫立时扑倒在地,那人按住马镫的肩头,抹肩拢臂,将马镫捆了个结实。
马镫心中暗叫不好,不知对方什么来历,但看装饰应为汉人。
“把他拉到树林里去问。”后面持刀的人命令道。
于是,马镫被两人从地上提溜起来,推推搡搡地进了树林。
“就这儿吧。”持刀的人说道,另外那个点点头,然后往马镫腿弯里猛踹一脚,马镫站立不稳,向前跪倒,头还砰的一声撞到树干上,额头登时冒血。
“我是汉军,你们敢……”马镫向绕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叫道,面前的两个人长得就好像共用一张脸似的,一模一样,一看便知二人是孪生兄弟。
“抓的就是你这个汉军的传令兵,我们有啥不敢的。”拿刀的人看向另一个,笑道。
另一个只是点点头,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无半点儿笑容。
“马上有东西吗?”拿刀的笑嘻嘻地向面无表情背着刀的那人,问道。
背刀的仍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说一句话。
拿刀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马镫,然后笑嘻嘻地向马镫说道:“小子,传的什么军令,现在交出来还不晚。”
“我看你们也是大汉子民,为何要里通外国,与大汉为敌!”马镫一听他俩不仅识得自己是传令兵,而且张嘴就向自己要军令,不是献与他国,还能是拿回家当画看么!
“可惜大汉不关心我们兄弟的肚子,只想要我俩的脑袋。你说,我们怎么选?”拿刀的脸上堆着笑,仿佛朋友间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不交也没关系,我们就费费劲,自己搜。”拿刀的笑呵呵地用刀挑了一下马镫衣服的前襟,然后向背刀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上手到马镫的身上搜。
背刀的刚要上手,马镫一个就地十八滚加上一记扫堂腿,将背刀的踢倒在地后,腾身而起,并向树林外冲去。
拿刀的被吓了一跳,原本认为抓住的小传令兵几句话就得被吓尿了裤子,嘿,真想不到这小子还挺野!
拿刀的在后面直追了出去,虽然脚步匆匆,脸上却还挂着笑。
被马镫踢倒的背刀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追,脸板的更甚。
马镫虽被两臂反绑,但脚下功夫的确不弱,就这样还跑的飞快,转眼就出了树林。
马镫路过被拴在路边树上的黄骠马时,还用力打了一声口哨。
后面紧撵的拿刀的刚跑到黄骠马旁边,黄骠马后腿一尥蹶子,拿刀的就横着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到树干上,然后身子才落到地上,疼的他直咧嘴,他眼里仍带着笑。
背刀的看都没看被黄骠马踢飞的同伴,他径直向马镫追去,板着的脸好像木雕的。
马镫虽然脚下功夫了得,但毕竟被反绑双臂,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飞奔,保持平衡就成了大问题,马镫竭力控制不让自己摔倒,可却很难跑出个直线,只能在路上七拐八拐的跑,不知哪下跑不好,就得摔个狗啃屎。
马镫尽管心里起急,但也只能勉力支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就在这紧要关头,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安书房,他正甩着两条大长腿,边骂边追。
“真他娘的没义气,得了便宜就蹽了,哪有那好事,老子非……”安书房猛地一抬头,只见迎面跑过来马镫,双臂反绑。
安书房伸长脖子往马镫身后瞧,一看两个人正一前一后地追马镫。
咦,那不是柳氏哼哈两兄弟,跑在前面的是弟弟柳哈,后面跟着追的是哥哥柳哼。
他俩可是铁老大的死忠手下,安书房在铁老大的匪帮里混时,跟他俩玩牌时出老千被发现,让这哥俩可揍得不轻。
柳氏兄弟是双胞胎,模样长的一般无二,但却不难区分,哥哥柳哼从生下来那一刻就只会笑不会哭,吓得接生婆说他是妖怪;弟弟柳哈从生下来那一刻就不哭不笑,一张脸木雕似的一动不动,用大冤种的表情面对所有人,吓得接生婆连钱都没要就跑了,逮谁跟谁说,老柳家生了俩妖怪,哼哈二将似的。
他俩的爹正为起名字发愁呢,一听接生婆这么传,不怒反乐,名字这不就有了,哥哥就叫柳哼;弟弟自然就是柳哈。
但名叫柳哼的哥哥成天笑哈哈,而取名柳哈的弟弟整日板着个木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