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在督邮府里乱撞,金玉之器不少,却没有令花蝴蝶看上眼的物件,他转来转去,转到胖督邮的书房,一眼就看到放在书案上的木函。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汉军屯田布防图,花蝴蝶眼前顿时一亮,随即将其纳入怀中,然后返回到三小姐的闺房,扛起已经卷成大行李的三小姐,越墙而走。
翌日,胖督邮府上乱成了一锅粥,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他府上的三小姐失了踪,大伙议论纷纷,说啥的都有,有的说是被绑了票,索要赎金;有的说不是绑票,而是三小姐与某个护院有私情,跟人跑了;有的还说,是护院里有人起了歹心,掳走了三小姐。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可就是没一个人说,胖督邮的书房里丢了汉军屯田布防图,这事只有胖督邮自己晓得,但他哪敢跟人提及此事!这要是传扬出去,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脑袋搬家,只好在肚子里暗气暗憋,一点招儿都没有。
花蝴蝶得手后,星夜兼程赶回山坳,并将木函交给大哥半翅蜂,然后由半翅蜂再交给铁老大。
彼时,铁老大正要带着抢来的赃物和人,去与匈奴人换战马。当铁老大见到木函里的布防图,内心底是欣喜若狂,但表面上只是夸奖了几句花蝴蝶艺高人胆大、半翅蜂忠心可嘉的场面话,就把二人给打发了。
由于与铁老大交换战马的不过是寻常匈奴小王,自然无法满足铁老大要做匈奴小王的野心,所以铁老大将木函一直随身携带并未交出去。
当在铁老大换完战马的返回途中,听到报信说驿置马队突袭山坳,顿感木函带在身上不安全,而且驿置马队刚刚从山坳抢了些东西走,料想不会再返回山坳,铁老大遂决定将木函放入山坳后山的地窖中,必定保险。
所以,才让马镫撞了个正着,将铁老大刚放进地窖里的木函取走。
再说花蝴蝶,他抢一个督邮的千金也没甘心,决意再干上几票“买卖”,于是将三小姐连同之前抢来的三个姑娘一起喂上蒙汗药,并扔在山洞里,拜托大哥半翅蜂代为看管,结果碰上马镫带人奇袭山坳,将三个姑娘救了去。
而马镫并不知道与自己同乘一匹马的姑娘,便是胖督邮的三小姐——秦玉儿。
马镫当然不晓得如此多细节,现在的马镫正心急火燎地下山呢。
马镫千辛万苦地往山下蹽,前面已能看见山坳口,马镫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再加把劲儿,就能悄悄溜过山坳口,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狂奔,去找爹了。
过了前方的山弯儿,再下两个坡就是山坳口,马镫很高兴,胜利在望。
可还没等马镫转过山弯儿,就听见山弯儿那边传来凄惨的哀求:“两位哥哥,哦不,两位爷爷,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而且不亏待爷爷们,这只夜光杯还请爷爷们笑纳。”
“我们俩人,你一只夜光杯,怎么分?”一个粗嗓音,质问道。
“就是,若杀了你,这只夜光杯照样也是我兄弟二人的;若放了你,铁首领定然砍了我们哥俩的脑袋,还要你这夜光杯作甚!”另一个公鸭嗓,说道。
就算不听口音,就凭“夜光杯”三个字,马镫也知道定是安书房在求饶。
“这家伙,我还以为他早跑没影儿了呢,怎么才到这里,而且还让人捉了去!”马镫在心中暗想,同时还蹑手蹑脚地摸到山弯儿处,扒着山石并稍稍探出头,向外观瞧。
三人两只火把,一个跪在地上求饶的人正是安书房,另外两个则是铁老大派出来寻找安书房和光头葫芦的小贼。
原来,铁老大从后山返回后,发现不仅要拿来祭旗的脑袋没见到,就连光头葫芦也失了踪。
于是,派出这俩小贼出来寻人。若是看见安书房,就立刻砍了他的脑袋并拿回来祭旗。
“哥哥,跟他还废什么话,赶快把他脑袋摘下来,铁首领还等着祭旗呢。”公鸭嗓说着,举起了手中刀。
安书房吓得边躲边喊:“救命诶,老安眼瞅着要归位嘞。真他娘的不仗义,你躲啥呢,还不出来帮忙!”
俩贼听闻此言俱是一惊,随即四下张望起来,马镫也被吓得缩回脑袋,心里直纳闷:“安书房到底长了几只眼睛,怎地知道自己在这里?”
而俩贼,看了半天,却啥也没看见。
粗嗓子的贼上去就朝安书房的脑袋上狠狠揍了一巴掌,骂道:“好个直娘贼,死到临头还诓人,呸!”
“哥哥闪开些,若溅一身狗血,晦气。”公鸭嗓举着刀,说道,“你就看兄弟我的刀,快不快!”说罢,公鸭嗓双手并用将刀举过头顶,这就要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