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生意还是要好好做。
考虑到天气炎热会影响人们的食欲，我把空调的温度调到最低。
尽力做好每个细节，结果就让老天决定。
中午时分，来了几波顾客。
有些是对面商住楼的，有些是隔壁的房产中介和理发店的人。
他们多是买饮料冷饮和香烟的，目标很明确。对我们新上的烤肠和关东煮似乎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个熟面孔出现。
朱磊认出他是隔壁中介，昨天就来过烟，于是快步走进柜台里面问道：
“弟兄，今天还是一包红南京？”
对方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点头。
朱磊一边用扫码枪扫香烟，一边搭话道：
“咱们今天新上了烤肠，要不要带一根？”
小伙子撇过头看了眼烤肠：
“行呗，来一根。”
“嗨，一根怎么够？你一个人吃，被店里同事看到多尴尬？”
我怀疑朱磊这家伙在钓鱼营销，但我没有证据，而且此时非常高兴。
不愧是干销售的，他是张口就来啊。
中介小哥在朱磊的忽悠下……不对，是人情世故的指点之下，一下子买了六根烤肠。
这波操作把胡帅看的目瞪口呆。
顾客走后，小店长对朱磊竖起大拇指：
“厉害啊，朱老板！”
“不是怕卖不出去吗？嘿嘿，不存在的！”
朱磊在小店长的夸赞之下逐渐迷失自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直到下午的晚高峰时段，烤肠的销量一直都定格在六根。
关东煮也卖出去几串，只是这个数量应该难以赚回调料包和电费的成本。
实话实说，公司总部提供的烤肠和关东煮品质还是有保障的。
12年前的小烤肠，零售价一块五，给我们的进货价是九毛，配料表里是真的有肉。
并不是现在315曝光的淀粉肠或是骨泥肠。
不过12年前的315也会曝光烤肠，说有些肠是老鼠肉做的。
你看吧，同样是曝光烤肠，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说法。
想想看，老鼠还挺难抓的，真要用老鼠肉做烤肠的话，成本应该更高吧。
不知是无良的黑心商人在革新技术，还是别有用心的新闻记者在更新话术。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咱只知道，开店这么多年，那些没卖出去的报废烤肠，有不少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新店开张第三天，我们三人的晚餐里各多了两根烤肠，三串关东煮。
嗯，很丰盛。
对了，还有隔壁开洗衣店的老陆，也免费品尝了两根。他的店装修很简易，早在两周前就已经正常营业了。
按照我们商量好的，第一个大夜班由我当值。
晚上我让朱磊早些回去，明天可以早点儿来接我的班。
胡帅不放心，还是执意要等点完货再走。这丫头的责任心，强的让我有点儿匪夷所思。
好在当天配货车到的比较早，9点左右就搞定了。
看着胡帅坐上公交车，我暗自松了口气，这要是每天给她报销打车费，我可吃不消啊。
店里只剩我一个人，感觉一下子清静了。
10点多，隔壁理发店的托尼老师和洗头小妹们下班了，他们来店里消费了一波。
之后，就只有些零星的客人，都是生面孔。
我按照之前实习的夜班流程上货、检查过期商品、打扫卫生……
实习的时候，还有个夜班小哥搭搭话。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夜的寂静。
我们的店面比实习时的门店小得多，工作相应的也少一些。
凌晨两点左右，我差不多就忙完了。
没有客人，无所事事。
无聊之余，我才发觉，自己从早上8点干到现在，已经18个小时。
如果按照8小时工作制，我这一天相当于是干了两个人的工时。而且距离下班还有6个小时。
夜漫漫其修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