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谓的演习(2 / 2)

格拉萨森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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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战壕终于完成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坦克开到了掩体内,迅速而有序地进入了高度戒备的战斗准备状态。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神情肃穆,聚精会神地认真聆听着上级发出的各项指示,时刻保持着警觉,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向那“战场”发起勇猛的进攻。

海鸥永远清晰地记得那天接到攻击指令的那个时刻,那是一个阳光尚好的下午时分。他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坦克开出掩体,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而后便匆匆忙忙地踏上征途。全连紧密团结,宛如一个坚不可摧的战斗小组,大家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磅礴,威风凛凛,驾驶着坦克勇往直前,向“敌人”发起了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进攻”。

冲了很长时间,半个敌人都未见着,后来他们连队依照上级的指示竟然将坦克开进了一个地势险峻的小峡谷里。此刻,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他们只能静静地坐在坦克内,或是倚靠在坦克上,默默等待着上级再次发出进攻的号令或者指示。

然而,夜幕逐渐深沉,天空如同被泼上了墨汁一般,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四周万籁俱寂,没有一点声音。可是,天色已晚,晚饭成了大问题。由于炊事班没有跟随这次进攻,大家都没来得及准备食物,这可让人犯了难。

士兵们的脸上透露出疲惫和无奈,有的人嘴唇干裂,喉咙里仿佛有火在燃烧;有的人肚子咕咕叫着,饥饿感不断袭来。在这寂静的夜晚,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面对如此令人困窘的局面,经连队领导一番深思熟虑的商议后,他们最终下定决心带领大家前往当地老乡家里去设法解决晚餐的问题。于是,他们随意地在附近寻觅了一户当地的居民,向其购买了一只完整的羊,并让老乡帮忙简单加工了一下。

当地人对他们极为热情,不仅准备了丰盛的酒肉,而且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尤其是给客人们敬酒时,那股热情的劲头更是异常高涨。

然而,这毕竟是处于演习期间,大家的心中都十分清楚,绝对不能饮酒。他们只是简单地品尝了一些羊肉,然后又稍稍喝了些鲜美的肉汤,便又匆忙而迅速地回到了坦克上。

天有不测风云,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后来竟然毫无预兆地哗啦哗啦下起了倾盆大雨。要知道在这辽阔无垠的大草原上,根本找寻不到大树之类能供人躲避风雨的地方,所以,大家只得一窝蜂般地匆忙挤进坦克,以期在其中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由于人数众多而坦克数量有限,每个坦克里都拥挤地塞进了不下七八个人。原本那狭小的空间仅仅能容纳四个人而已,此刻却硬生生地多挤进了一半的人,那种被挤得几乎无法动弹的感觉可想而知。人们的心中充满了不适和烦躁,却又无可奈何。并且,此时坦克里还不停地渗水,真是惨不忍睹。外面黑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狂风暴雨,仿佛置身于一部恐怖电影之中。

就这样,他们一直熬到天亮,也没有接到任何指示或命令。说不定领导们昨晚睡得很好,说不定领导们还做了一个美梦。一切都是说不定的事情,有些事谁又说得清呢?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事实,因为天气原因他们失去了指挥。要是放在战时,这种情况真是无法想象!

终于,雨停云散,天空放晴,想必领导们大概也已经完成了洗漱,命令终于姗姗来迟。大家满怀振奋地驾驶着坦克,整齐划一地排成横一字阵型,犹如一条条威猛的出水蛟龙一般,以全速向着目标发起冲击。

他们一路驰骋,一直冲到了前天精心挖好的掩体所在之处。紧接着,他们迅速而又谨慎地将坦克再次开到各自的掩体内,并巧妙地利用伪装网将坦克严密地掩藏起来。

随后,他们便在坦克里静静守候着,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演习圆满结束,这个演习科目才算正式落下帷幕。

海鸥不知道这次演习的结果是胜利还是失败,因为他没有看到敌人,也没有看到炮火连天的场景,感觉就像是在过家家,最多只能算是一次紧急拉动。

进攻结束后,他们接到上级命令组织撤退。于是,他们赶紧把坦克从掩体里倒出来,然后给每个坦克添加燃油。

坦克的油箱具体涵盖了中组油箱以及前组油箱这两个部分。其中,中组油箱的体积相对较大,具备着较强的燃油容纳能力,大约可以盛放九百多公斤的燃油。而前组油箱的体积则比较小,大概仅能盛放三百公斤左右的燃油。正因如此,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将燃油加入到中组油箱之中。

然而,就在给坦克加油的那个时刻,海鸥并不在他自己的坦克上边,那个时候他似乎是去为连长取文件了。而加油员在给他们的坦克加注燃油的时候,却是将燃油添加到了前组油箱之中,可是燃油的转换开关却并没有帮他切换到前组油箱的位置,依然是选择的中组油箱。

海鸥从连长那里回来后,时间万分紧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进行仔细地检查,大家就已经匆忙地出发了。

大家呈跟进队形急速撤退,海鸥驾驶的是第三辆坦克。当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之间,坦克内竟冒起了滚滚浓烟。那一刻,海鸥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心中瞬间被恐惧所填满。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万一坦克爆炸后的可怕场景,后果直是不堪设想!

此时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首先做出判断,可能是电线发生了短路。于是,他当机立断,赶紧将坦克靠边停下,动作敏捷迅速地从坦克上跳了下来,然后一刻不停地往坦克里扔土,试图控制住局势。

他们副连长驾驭着那最后一辆坦克,肩负起全连坦克技术保障之重任。待其他坦克都依次安然驶过之后,副连长的坦克方才姗姗而来,最终抵达了海鸥的身边。

副连长惊见海鸥的坦克正呼呼地冒着滚滚浓烟,心中着实为之一震,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他来不及让恐惧与惊愕占据心神,便如疾风般迅速跃入海鸥的坦克之内,急切地展开了一项项缜密的检查。然而,历经反复多次的详尽查探,副连长依旧未能探寻出问题的根源所在。

此时此刻,无人能料想竟是油门转换开关之缘故,只因每次加完油后皆需将油门开关调拨至相应位置,未曾料到负责给海鸥的坦克加油的那位仁兄对此一窍不通,故而未能为其转换过来。这可把海鸥给坑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也渐渐变黑,副连长的心情愈发焦急起来。在那庞大的坦克车上,副连长怒不可遏,狠狠地踹出一脚,这一脚的力度之大,直接将海鸥从坦克上踹飞了出去,使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海鸥倍感委屈和郁闷,心中五味杂陈。尽管他确实负有一定的责任,但这件事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一个人呀。然而,身为新兵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默默地忍耐。

此时,电瓶已经没电了,要启动这辆坦克,看来只能采用其他坦克拖拽的方法才可行了。然而,无论怎样竭尽全力地拖拽,这辆坦克仍旧无法成功起动。就在众人感到最无可奈何、无计可施的时刻,不知是谁不经意间随口说了一句:“莫非是油路出了问题?油门开关是否放置正确呢?”

经过再次全面而细致的检查,果然不出所料,问题的关键正是油门转换开关。随后,副连长驾驶着他的坦克在前方轻轻一拖,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得以顺利解决。

无论是谁造成的错误,在当下,都并非是追究责任的时机,赶紧追赶前方的大部队才是最为紧迫的事情。其他的坦克早已飞驰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海鸥唯有打开巨大的车灯,开始全力以赴地追赶。

这辽阔的大草原并不像内地那般有着明确的道路,那里四处看上去都相差无几,要么是广袤无垠的草原,要么是荒芜寂寥的戈壁。所以,海鸥只能依照着前面坦克压过去的那一道道车辙,一路狂奔猛追。

大概追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隐隐约约才望见前方若隐若现的尾灯。他判断那极有可能就是大部队所在的方向。于是,海鸥急忙加速,全力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终于,赶到跟前才知晓已经抵达了车场,其他的坦克方才刚刚停稳放置好,幸亏没有太迟。此时,天空已然黑透,大家简单地收拾整理一下自己车上搭载的工具等物品,什么话语也没有说,就登上卡车回去了。

后来,经过深刻的反思,海鸥深深地感觉到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确实是在自己身上。原本他理应前往去向副连长致歉的,但是转念一想,当时副连长也已经狠狠地教训过自己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寻找副连长作进一步的解释了。

吃了这一次的亏,就要增长一次的智慧,今后绝对不能再犯下类似的错误,这才是最为重要的收获。这件事情就如此这般地不了了之了,而这第二个演习内容竟是以海鸥的彻底失败,而并非“红军”或者“蓝军”的完败而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极其平淡,每日所做之事无外乎防守与撤退,与首次经历的情况大体相同,无非就是偶尔变更一下行进的路线,或者采用另一种实施的方式罢了。有时是艰辛的徒步,有时则展开实装推演。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来到这个地方参加演习,已然过去了漫长的三四个月。在这段时光里,竟然连敌人的一次身影都没有机会得以窥见。然而,连长曾经讲起过,自从他们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蓝军竟然已经取得了令人惊叹的五战五胜的辉煌战果,甚至连国家总统都曾亲自前来此地观摩过一次。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比诧异和困惑迷茫,连敌人的丝毫踪迹都没有捕捉到,竟然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五次胜利,并且全程没有动用过一枪一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部队演习吗?或许是自己的思维模式已经严重落后了吧,又或许是自己依旧在使用陈旧的眼光去看待现代战争。另外,也有可能是领导们所重视的仅仅只是那些对抗的数据。而演习的核心要点难道不在于演练战术和战法吗?反正海鸥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内心感到十分茫然无措。

海鸥从内心深处认为,耗费了如此庞大的人力和物力,却连一发炮弹都没有能够加以运用,这样的演习根本就不具备任何价值。即便获取到了一些数据,那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华而不实,没有任何实际的作用罢了。这纯粹是海鸥个人的见解,当然,海鸥也从未与其他任何人探讨过这些。若是将这些想法宣之于口,作为一名新兵,整日里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了解情况的人恐怕会认为他精神不正常吧!自己身为一个新兵去琢磨这些事情,不就成了杞人忧天、没事找事嘛!所以,每日里海鸥仍然和其他众人一样,对领导的指示继续言听计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不觉间,冬天的脚步已然临近,整个秋天,自己基本上都是在涅涅茨大草原上度过的。初至涅涅茨时,目之所及,处处皆是绿油油的广袤草原,然而,当即将离去时,这片草原已由翠绿悄然幻化为金黄。当地的老乡们开始忙碌地囤起干草,将其堆积起来,以备冬天喂养牲口之用。

听闻在下雪之前,他们的营队就要撤回到老部队了,大概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因此,最后的这几天,大家都格外放松。连长也常常带领他们前往当地的商店,选购一些特产。

这里的商店颇为特别,仅有十来间小小的平房,亦没有院落,前不见村,后不着店,于辽阔的草原上,孤零零地矗立着这几间房屋。若非经常有他们这些前来演习的部队光顾,恐怕这些商店一百年也难有一位客人登门。或许,这些商店就是专门为这些演习部队而开设的吧。

如此遥远的路途,来到涅涅茨实属不易。大家纷纷购买了许多东西,特别是他们的连长,更是花费了好几千块钱,购置了军刀、象牙筷子、羊皮外衣、纯皮靴子等等。听闻这些皆为真品,价格也算实惠。然而,海鸥囊中羞涩,即便不贵,他也无力购买。所以,这一趟涅涅茨之行,海鸥什么也没有购置。唯一能够证明他曾经去过那里的,便只有那几张照片了,至今,这些照片海鸥仍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购买着各种物品,海鸥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他暗自叹息,自己囊中羞涩,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尽情购物。但他也安慰自己,这次的经历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财富,那些照片足以成为他珍贵的回忆。

最后再跟大家分享一个超级有趣的事儿,尽管这件事和这次演习关联性不大,可它也是发生在那个地方的。那就一同讲给大家听听吧,主角是还是他们那个“鬼子”指导员。有一次他们连队集体出动,前往大草原玩耍,大家正玩得起兴,猝不及防地,雨就哗啦啦地下起来了。涅涅茨那个地方的雨啊,和内地很不一样,那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尤其是夏季和秋季,云彩都是成片成片的,雨水来得迅猛,走得也迅捷。大家一发现下雨了,纷纷朝着比较近的三号院狂奔而去,都想着赶紧去那儿避避雨。然而,“鬼子”那家伙偏不,硬要他们朝着大草原的方向跑,还大言不惭地说,只要跑过这片云彩就没雨了。

听到“鬼子”指导员发出向大草原方向跑的指令时,大家心里充满了诧异和不解。有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什么奇葩指令啊?”有人则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不是瞎指挥嘛!”然而,在当时的情况下,大家也只能无奈地听从,冒着雨拼命地奔跑起来。奔跑的过程中,大家一边看着“鬼子”指导员,一边在心里暗暗抱怨:“这人是不是疯了呀?怎么会想出这么离谱的躲雨办法呢?”

多么可笑啊,云块再小也够他们跑上好几个小时了吧,而且人哪能跑得过云彩呢?本来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折腾,结果他们全连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鸭,那模样狼狈极了。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人忍俊不禁,竟然还有追着云彩躲雨的这种荒唐做法!只能说这个指导员以前的脑袋肯定被驴狠狠踢过。他还有好多既可笑又可气的事儿呢,以后再慢慢讲给大家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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