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绿蓝愣住了,脑子里急转,嘴巴张张和和没有吐出任何合理的说辞来,众人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她,余婉更是暗恨,这奴婢真不中用。
景如轻哼,上前再度开口,“老身看来,这奴婢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皇上切莫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冤枉了容妃娘娘才是。不过。”她言语停顿,扭头在众位嫔妃身上扫了一圈儿,“一个奴婢约莫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有动机,出来控诉一个妃位的娘娘,跟已故的先皇之子有染,老身觉得,皇上应该彻查这事儿,还容妃娘娘,还有四皇子一个清白,这事儿眼下看是重受打击的是容妃娘娘,但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了,恐怕会有人怀疑四皇子非皇上的”
景如嬷嬷还有继续说下去。
但在座的没有一个笨人,自然是听懂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秦司珩面色沉沉,看向抖得像筛糠一般的绿蓝,“你个贱婢,以下犯上,口出妄言,冤枉主子,若是不此刻从实招来,朕必然会千刀万剐你,来洗清,被你冤枉之人所受的冤屈。”
千刀万剐,一听到这词儿,绿蓝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流。
她丝毫不会怀疑,皇上口中话的真实性。
他是真的,会言出必行,让自己不得好死。
“砰。”
重重一个头磕下。
“皇上,奴婢,奴婢的主子是五皇子,所以时常会偷偷关注他的一言一行,奴婢只是无意中看到的,这事儿奴婢没有撒谎,这事儿是真的!!五皇子书房内,还有容妃娘娘的画像,若是皇上去查,必然是能发现的。”
虞凉月目光一凌,“你撒谎!”
在无人处,她的手指紧紧蜷缩,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确实跟秦牧在书房内有过亲密的举动,那会儿她被训练着进入东宫,秦牧整日教她读书写字,学得不算好,但总算是不至于睁眼瞎。
回忆两人的举动,认真计较起来,还真算越矩。
不过要说秦牧留有她的画像,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那等冷心冷肺的人,如何会心里有她?
可笑!
“容妃娘娘,你跟五皇子情投意合,事到如今,他人已经不在了,你还要撒谎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绿蓝越说越急,面目渐渐狰狞不堪。
“报应?”虞凉月呢喃,突然笑了笑,若世间真有报应一说,那,那些杀害了她父母的人,为何还能潇洒的过活
不过是从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今日,她也算是能持刀了,那么,怎么玩儿,应当是她说了算才对。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好端端的被受这样的质控,臣妾不服。还求您还臣妾一个清白,臣妾的四皇子还小,臣妾不敢,也不能背上这样的污蔑。日后,四皇子还如何立足这天地,还如何直得起腰”
虞凉月的眼泪开了闸门,说掉就掉。
一颗颗断了线,肩膀抽抽搭搭,看起来好不可怜。
泪滴顺着她洁白无瑕的面庞滴落在下巴上,欲落不落。
眼里半是委屈,半是伤害,还有几分幽怨。
“皇上,你说过,你会护着臣妾,还有四皇子的”
此话一落,秦司珩的脸色彻底转危为安,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纤细手臂撑着身子,娇软瘦弱的身躯,他心里一处柔软被触及到。
而且一声声四皇子,一字一句里,为自己还是思量,为孩子担忧的拳拳爱子之心,他如何能不心软。
即便是里边儿疑点重重,他也无法做到,去责怪。
“容妃,起来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司珩亲自起身,缓步走到虞凉月跟前,抬手拉起她。
许是跪的久了,她起身摇晃了几下,险些站不稳,一张花容失色的脸颊苍白的可怜,秦司珩心下叹息,用手轻轻拦住她的细腰。
两人亲密无间,旁若无人。
一旁的嫔妃嫉妒坏了。
心里唾弃,狐媚子,臭狐狸精。
贤妃眼神幽暗,许久才别开头去,只是那眼眸灰扑扑的,竟然连一丝光亮都无。
从前那皎洁如明月的清冷气质,也好像蒙上了一层浓郁到化不开的尘埃。
从前,她可以欺骗自己,自己或许总有一天,总会有机会,或者时机,能走入那个人的心尖。
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是彻头彻尾地错了。
他,心里早就有了容妃了。
容妃一天不死,他的心里,就不会再有别人。
那样的温柔和怜悯的眼神,皇上从未看向过她!从来没有。
哪怕有一次,有一丝,她都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的嫉妒,还有怨恨。
那种怨恨在心里波涛汹涌,几乎要把她彻底淹没其中,她苦苦挣扎,但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随着那一股怨恨的侵蚀。
赵前随身伺候,对于这一幕并不吃惊,只是井然有序地让人安排轿撵,送容妃回去。
景如姑姑看着那由宫女搀扶着,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绝美女子,上了轿撵,缓缓离去,直至彻底看不清身影,才扭头看向跪在脚边,已经像丢了魂儿的绿蓝。
今日,她也算功德圆满了吧。
环视着整个皇宫,她还了恩情,此间事了,她便也再也没有理由,回到这里了。
秦司珩送走人,面色阴沉,带着滔天怒意,在路过景兰时,一脚就踹在她心窝上。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景兰当下就捂住胸口,痛的在地上苦苦挣扎。
闵皇后怒喝,“来人,这贱婢以下犯上,口舌不干净,污蔑容妃和四皇子在先,将她拖下去,送去刑部审问。”
“慢着。”秦司珩看着景兰,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你若是好好地招了,朕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你不招,朕有的是办法治你。宫内残忍刑法多如牛毛,朕会让你一道道受遍,再痛苦死去。”他语气一顿。
“皇上,不要啊,奴婢知错了,求你饶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