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身后响起诺菈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疲惫。
“那是什么?”监控室里的奇诺主教也起身问道,表情极其难看。
不过阿斯克毕竟当过多年的战队队长,深谙“偷换概念”“指鹿为马”等各种逻辑诡辩原理,当下便像是以前做队友的思想工作般,尝试着安抚诺菈说道:
这长剑给人的感觉有些熟悉啊?
“我不想再走下去了。”她低声说道,“我不想成为超凡者了。”
“你不需要知道。”阿斯克见“概念偷换成功”,对方的注意力已经从“半神死后会变成怪物”,转移到了“如何避免死后产生危害”上面,便笑着解释说道,“因为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什么话?”诺菈好奇。
“半神超凡者陨落后会产生异变,这是事实。”阿斯克见她面露沉思之色,立刻趁热打铁说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超凡者在这个世界是有害的。”
“此时的诺菈已经起了疑心。”拉斐尔继续说道,“她已经意识到,教廷在故意给她展示‘苍青之剑’佣兵团的众人,如果在成为半神后失控陨落,会对周围的世界造成怎样的破坏。”
诺菈的动作僵硬了下,随后将鸽子缓缓放在了地上。
“更重要的是,由于成为半神后寿命会很长,所以你不必担心自己会在近期陨落,这样危机的引爆点又会被推迟,而教廷的科技水准是不断在上升的。”阿斯克最后说道,“或许在遥远的未来,教廷已经解决了半神陨落会造成异变的问题呢。”
“但这个是不可控的。”诺菈苦笑着说道,“我都死了,我要怎么知道我陨落后产生的异变,有没有被镇压成功呢?”
这是经济学家凯恩斯反驳古典派的名言,意即“关注长远情况没什么意义”。
“所以,你需要改造一份源质。”阿斯克立刻明白过来,“将源质的绑定对象,从源质之树改为你自己。这样你就可以拥有源质之树的感染和进化能力。”
“一个超凡者,即便可能在死后危害社会,然而也可以在生前拯救更多的人民。无论是客观的存在,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主观好恶,都是没有办法去简单进行定性的……”
“源质之树所分泌的源质,和它本身具备神秘学意义上的关联。”诺菈低声回答说道,“当任何生命体被源质感染成绿皮时,这个生命体就和源质之树被绑定在了一起。”
“在活着的时候,成为超凡者可以让我们具备更强的力量,去更有效率地改造这个世界。至于死后异变所产生的危害,也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去消减的。”
你说你不喜欢这个设定,这我也没办法啊?难道我还能逮着游戏公司把设定改了?
“你不阻止我吗?”
“改造?”阿斯克不确定地问道。
“我对收容物的修改被他们发现了。”她右手戴着的、由伊甸之果化成的腕表里,突然响起了拉斐尔的声音,“我不能再做额外动作了,否则很可能会被本体监控到。”
说好了要展现收容物带来的破坏性呢?你个收容物去救人又是什么鬼?
从阿斯克的手里接过面包屑,诺菈拿起一点放在它的嘴边,鸽子便用喙叼住,然后扬起喉咙,抖抖抖地吃下去了。
“从长远来看,我们都难逃一死。”阿斯克说。
“什么善良守序啊!”奇诺主教暴跳如雷,“赶快让它去攻击那棵源质之树!!!”
“嗯。”诺菈伸手捉起一只肥鸽。那鸽子挣扎了下,发现力气不够,也就放弃般地歪头看她。
诺菈大概没听过这句话,便仔细地咀嚼着其中的哲理。
“如果你已经坚定了退出的决心,那我怎么劝阻也没有用。”阿斯克分析说道,“反过来,如果你只是在说气话,那我再试图劝阻你,不是会激起你的逆反心理吗?”
“是埃莉诺!”另一边的剧本里头,诺菈终于意识到了那柄飞剑给人的熟悉感——那不是埃莉诺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
“好。”他说。
“但你是不同的。”她认真地看着阿斯克,“你的想法,对我至关重要。阿斯克……如果你说希望我继续陪你走下去,我或许就改变主意了。”
“自我们佣兵团组建以来,平定过多少次类似的异变?上一代超凡者的陨落,自然会有下一代的超凡者负责收拾。”
“所以,你感应到的仪式任务是什么?”阿斯克随意问道。